這個問題,始終像是一個牢籠,困擾著姜凌川。
“別說你那套想‘赴炎附勢‘的假說辭?!?
“我不信。”
是啊。
從前尚可以如此敷衍解釋。
如今,她都已經(jīng)是逃跑過一次的人了,又怎么會是真的想要攀附權(quán)貴呢。
郭夕瑤依著他靠在自己的肩膀。
抬起頭,看著夜空下的朗朗月光。
“晉淵,我想要,你好好活著,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,順遂地過完這一生?!?
“只有這樣,我才能活?!?
姜凌川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他腦袋里并沒有那么多男女間情情愛愛之事。
所以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(yīng),便是擔憂,“你被人威脅了?”
“是誰?我母親?”
郭夕瑤哂笑一聲,搖搖頭,“說是威脅,算是,也不全是?!?
“只不過威脅我的人,你我都對抗不了?!?
“我可以”
郭夕瑤輕輕推開了他,順勢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她相信他可以。
世界曾經(jīng)毀滅過太多次。
或許,這都是姜凌川在對抗世界的一種方式而已。
可是,郭夕瑤終究不愿意用自己不能確定的生死,來陪姜凌川賭。
“更讓人窩火的是,威脅我的人,和我的命運共連了。你摧毀它?!?
“或許,也會摧毀我?!?
聽到這里,姜凌川立刻收起了那些危險的想法。
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她。
“所以,你為我做的這些,都不是你真心實意想要做的,對嗎?”
他眨巴了兩下眼睛,難掩眸中的期待。
面對這樣一番赤城的詢問。
郭夕瑤怯懦了。
她不知道,自己的真心實意,在生死面前,重要嗎?
良久的沉默,讓空氣中的血腥味道變得越來越弄。
郭夕瑤再次吸了吸鼻子。
這一回,姜凌川沒有隱藏起自己的脆弱。
反而似被人抽調(diào)了筋骨,軟綿綿地再次靠在了郭夕瑤的肩膀上。
“我受傷了。能幫我看看嗎?”
“哪里,為什么會受傷?“
房間里,燈光明亮,郭夕瑤舉著一個燭臺,將他肩膀上的傷,看得清楚。
四個劃痕,看樣子,像是鋒利的指甲劃破的。
不用想也知道,能用這種手法傷他的,只有姜晚。
“你又怎么惹你母親生氣了?”
郭夕瑤手里不停歇,嘴上還不忘調(diào)侃。
姜凌川輕笑了笑,不答反問,“光是看傷口,你就知道是何人傷我的?”
“憑你這般努力上進,想必武功不弱吧?!?
“能在這個位置,造成這種傷口的,也只有你母親了吧?!?
姜凌川卻像是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“所以當初,在國公府里,你早知道她的身份。”
郭夕瑤的手,一瞬停住。
“嗯?!?
“那你說的那些話”
“我是真的不想讓她傷到你,才說那些話的?!?
姜凌川沒有懷疑。
只是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,聲音低沉地說,“她讓我同付丞相家的千金,付青昭提親?!?
“我拒絕了?!?
原以為會聽見一個欣喜的回應(yīng)。
可誰知道,郭夕瑤竟然怒氣沖沖地放下手里的藥瓶。
徑直走到他面前,叉腰質(zhì)問道:“你怎么能拒絕了?”
姜凌川的好心情,在這一瞬間,跌入谷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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