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夕瑤的呼吸節(jié)奏,被姜凌川的突然湊近而打亂。
而他的手,更是放肆地攬著她的腰。
不斷地,收緊著力道。
隨后,他的臉緩緩移向郭夕瑤的耳朵。
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近,她感覺一對冰涼的唇瓣,碰觸到了她滾燙的臉頰。
“我曾經(jīng)同你說過,在我心里有一個人?!?
這時候的郭夕瑤,哪里還敢回話。
只能用力地穩(wěn)住心神。
她看不懂姜凌川這似挑撥,似懲罰的表現(xiàn),究竟是何意。
更不明白,他如今心里的想法。
“可你知道嗎?“
“我一直都很恨她,恨她的高高在上,恨她的百般折磨?!?
“又恨她軟弱無骨,趨炎附勢?!?
姜凌川的語調(diào)平緩,平緩得仿佛只是在訴說一件尋常小事般。
“兩年前,她棄我而去的時候,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這份恨意里,似乎摻雜了其他的東西。“
“我不懂?!?
“于是我想更恨她?!?
姜凌川輕輕呵出一口氣。
冰冷的話語,呼出的,卻是和巖漿一樣的溫度。
郭夕瑤肩膀顫抖了一下。
腦袋從混沌,變得清明,又再次變得混沌。
她的兩只手總想抓住些什么,來緩解內(nèi)心的不安。
直到抓住了一塊衣角,她才用力地,緊緊地攥著。
“可是,恨意終不似無底的洞。我對她的恨,竟然難再填加半分?!?
郭夕瑤聽到這里,眉頭疑惑地微微一蹙。
這話是什么意思?
姜凌川稍稍偏頭,便將她這細微的表情,收進眼底。
而后再次開口,“不僅如此,恨意更像是江河里的水?!?
說完,他卻不再往下繼續(xù)。
挑起了好奇心,卻不解答,讓郭夕瑤主動問出了口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恨意,在消散。”
“當所有的恨消散殆盡時,我好像才看見那摻雜其中的,是什么?!?
房間里,陷入了沉靜。
除去兩個人呼吸的聲音,再無其他。
郭夕瑤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,頭頂上懸著的,一根弦。
那根弦好像緊緊地拴住了她的脖子,只要她稍有偏離,便是尸首分離的下場。
郭夕瑤的胸口,酸澀得像是被一顆檸檬淹沒。
她想問,是什么
可她知道,她不該,不能,也不配。
姜凌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而是低著下巴,柔聲問她:“你說,她當年為什么要離開呢?”
“”
郭夕瑤只以為自己早應該死在了鬼市后山。
便也是這樣回答的,“她不是死了嗎?”
姜凌川竊笑出聲,反駁道:“那她尸體呢?”
“一個活生生的人,就算從萬丈高空墜落,也該摔成一攤泥。而不是什么都沒有?!?
郭夕瑤這才想起來。
萊扶說過,她當初在后山墜崖后只是消失了。
這才勉強平穩(wěn)住了姜凌川的黑化值。
眼下,她再次露餡。
姜凌川卻并沒有揪著她的漏洞不放,而是繼續(xù)進攻,“她,逃了?!?
“不過是換了一個身體,或者換了一個身份。”
“但外貌身份能變,性格習慣可變不了?!?
“你說,對嗎?”
“小師姐?”
當姜凌川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。
郭夕瑤應激一般,直接抬起頭,和他的雙眸對視。
她欲又止的模樣,實在可愛。
姜凌川騰出一只手,捂住了她的嘴巴,“啊,抱歉?!?lt;b>><b>r>“一時間沒分清楚你和她。”
是沒分清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