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凌川的情緒,有一個瞬間,莫名煩躁激動了。
雖然極快的,他收住了情緒。
但終究是被心思細(xì)膩的奎玉察覺到了異樣。
他沒有立即質(zhì)問,反而屏退了帳內(nèi)所有人后,才重新看向姜凌川。
“你究竟是誰?“
奎玉看著他的目光,沒有了剛才的放松。
反而多了許多的防備。
姜凌川原本還想再繼續(xù)偽裝下去的,卻發(fā)現(xiàn),其實說實話,也不算壞事。
于是,他偏頭看了一眼旁邊。
隨后更是直接走過去,掀了掀衣擺,自顧坐在了位置上。
奎玉始終安靜地觀察著他的一一行。
姜凌川不答反問,“大人,在下是露出什么破綻了嗎?”
“一開始倒是并未有什么破綻。”
“直到,你開始說話時,我才逐漸意識到不對勁。”
姜凌川有點好奇,“哦?”
奎玉也站了起來,走到他的對面,和他對視著坐下。
他揚了揚下巴,才道:“我這大都護(hù),雖只能管著這安西都護(hù)府,但好歹是個二品武將?!?
“你若當(dāng)真是一個尋常老百姓,為何見了我,不下跪?”
“你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,演技不錯,卻沒有神韻,周身氣質(zhì),不像普通人?!?
姜凌川輕輕地點著腦袋,洗耳恭聽。
奎玉再次問,“所以,你到底是誰?”
“來我安西都護(hù)府,又究竟想要什么?”
姜凌川沒有回避對方的眼神。
但卻始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良久后,他才哂笑幾聲,搖搖頭道:“不愧是眼見長遠(yuǎn)的大都護(hù)?!?
“連這些小細(xì)節(jié)都能注意到,難怪在您的治理下,如今的安西都護(hù)府有如今的盛況。”
“盛況?呵?!?
奎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“不過是夾縫中求生存罷了,何來盛況一說。”
姜凌川這才勾唇一笑。
循循開了口,“在下,姜國公之子,姜凌川?!?
“姜凌川?”奎玉遠(yuǎn)居安西,向來對上京的事情知之甚少。
他只聽說過,姜國公府有一個養(yǎng)子,卻似乎不是這個名字。
看出了他的疑惑,姜凌川解釋道:“在下是姜國公兩年前詢尋回來的親兒子?!?
“現(xiàn)在,不過是個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紈绔世子罷了。”
奎玉對他自己的評價,不置可否。
豪爽地笑得大聲,“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紈绔世子?”
“老夫可從未見過紈绔子弟,愿意來這安西做生意的?!?
“不過是有所圖謀而已。大人謬贊了?!?
奎玉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,又問,“所圖何事?”
“皇商。”
姜凌川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。
而后,更是直不諱的開口,“奎玉大人,難道就不想為自己博出一條生路?“
“老夫能入大晉,已經(jīng)是一條生路了?!?
姜凌川也笑。
不過不是尋常的笑,而是帶著譏諷的笑。
笑得很嘲諷。
他環(huán)視一圈周圍的環(huán)境,“大人說這話,自己相信嗎?”
“你雖為了族人向大晉投誠??扇缃襁@日子,恐怕沒有那么好過吧?”
“據(jù)在下所知,李大人這些年,處處針對安西都護(hù)府,大到行-->>商買賣,小到糧食粟米。”
“你們安西都護(hù)府的人,沒少吃虧吧?!?
奎玉卻似乎早就習(xí)以為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