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隊(duì)是在清晨天剛亮?xí)r,整頓好離開驛站的。
安西縣往左。
安西大都護(hù)府往右。
郭夕瑤和姜凌川站在驛站門口,神色凝重。
誰也沒有主動(dòng)開口。
是墨影的出現(xiàn),打破了這里的沉默,“主子,車都裝好了,我們可以出發(fā)了?!?
姜凌川抬起手,在手掌快要到她臉頰的時(shí)候,驟然停住。
最后,只是放在了她的肩膀處,輕輕拍了拍。
聲音低沉地說,“這事讓墨影去,也一樣?!?
郭夕瑤卻搖搖頭,“還是我去吧,萬一有什么意外,我好應(yīng)對?!?
“我沒事,你放心去吧?!?
姜凌川腳步未動(dòng)。
只是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先走。
郭夕瑤倒是沒猶豫,跳上馬車,拉起韁繩便離開了。
墨影看人走遠(yuǎn)后,才走過來詢問,“主子,需要派人跟著她嗎?“
“派幾個(gè)身手最好的。”
“保護(hù)好她?!?
說罷,姜凌川飛身上馬,直接往另一個(gè)方向走去。
郭夕瑤來到安西縣時(shí),已經(jīng)黃昏時(shí)分。
城門口只有寥寥幾人在排隊(duì),她悠閑地排在隊(duì)伍最末,等著入城。
到了城門口,官兵看著她的文牒。
并沒有抬手放人。
而是拿著文牒,離開了。
做戲要做全套,郭夕瑤疑惑地看向一旁,詢問道:“官差大哥,請問,是我的文牒有問題嗎?“
“有沒有問題的,等著便是?!?
“你們雖是從上京來的,不過無論是誰入安西縣,都得好好盤查?!?
不一會兒,剛才拿走文牒的官兵領(lǐng)著一個(gè)穿著官服的人匆匆走來。
眼看還有些距離,就對著郭夕瑤抬起手大喊。
“李大人,那人就在那里?!?
聽這個(gè)稱呼,加上這淺緋色官服,郭夕瑤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。
他就是李崇先。
李崇先一聲令下,“來人,將這群人給本官抓起來?!?
郭夕瑤面上一臉懵地看著周圍圍過來的士兵。
心里卻不禁吐槽一句,人還沒入城,就這么迫不及待。
當(dāng)真是‘結(jié)婚等不及天黑呢’。
“大人,不知民女所犯何事,為何要將我們抓起來?”
李崇先看上去不到五十,嘴邊的胡須又細(xì)又長,跟條鯰魚似的。
他雙手負(fù)在身后,朝郭夕瑤走過來。
一只手捻動(dòng)著胡須,冷哼一聲道:“本官抓你們,自然是因?yàn)槟銈冇|犯了大晉的律法?!?
姜凌川說過,決不能讓他們把自己帶去官府衙門。
否則有口說不清。
可郭夕瑤也是沒想到,他們竟然等不及片刻。
人還沒入城,就開始動(dòng)手了。
她只能用更大的聲音喊道:“冤枉啊,民女冤枉啊?!?
“民女不過是來做些小生意的,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。還請大人手下留情啊?!?
這一喊,所有入城的人,城里的人,都湊過來看起了熱鬧。
李崇先極為好面子。
見對方這樣吵鬧,立刻想要阻止,“你低聲些?!?
“若再吵鬧,本官還要治你一個(gè)擾亂之罪?!?
郭夕瑤一聽,不僅沒有消停,反而跪倒在了地上,“民女若是不吵鬧,豈不是連自己如何得罪了大人都不清楚?!?
“這樣不明不白的,就死了嗎?”
“你別信口胡謅,本官什么時(shí)候說過要你死了?!?
郭夕瑤擦著臉上的眼淚,抬起頭怒視著對方。
隨后,也不再看李崇先,而是跑到圍觀的人前面,開始訴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