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三娘留在家中,靳安只帶著金六兩跟隨趙參將,來到了他臨時落腳的客棧。
三人沿著狹窄的樓梯,一路來到二樓盡頭的房間,進入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居然出奇的逼仄。
金六兩忍不住道:
“將軍,您就算習慣簡樸,可以用不著這么苦著自己吧?”
“這房間里如此窄小,哪合我們當兵的???”
“若是兩名肩膀寬一點的兄弟一起進門,恐怕連轉身都轉不得?!?
趙參將瞪了一眼金六兩:
“滾滾滾,閑淡語的,在那亂放什么屁?”
“你要是實在沒事干,給我到門口站崗去,靳公子不走,你不許移動!”
別看趙參將的話糙,但金六兩還真不敢不聽,他剛要出門,就被靳安攔?。?
“參將大人何必生氣,都是自家兄弟,說兩句就行了?!?
“不知大人這么急切找我,究竟有什么事?”
趙參將又瞪了金六兩一眼,這才嘆氣道:
“唉,老弟,大秦的江山,這回恐怕是危險了?!?
“什么?”
靳安從未見過趙參將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,也沒想到他嘴里的事,居然和大秦江山有關。
畢竟這個名頭有點太大了,不過軍旅之人想來務實,他既然這么說,恐怕水分還真不多。
“唉,靳老弟,不瞞你說,就在一個多月前,我軍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??!”
“如今西北邊陲的隴州,垌州臨近西北方向的十七城,均以落入樓蘭人之手!”
“?。俊?
靳安想過,趙參將會帶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,但真沒想到居然這么爆炸。
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金六兩,此時的表情也變得空前嚴肅,眉頭緊緊鎖在一起。
靳安不解道:
“按理說這么大的事情,國內應該不至于一點消息都沒有???”
“難道是因為江州地處東南,江陰縣又偏僻閉塞的原因?”
趙參將苦笑道:
“唉,倒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,如今前線大敗的消息,仍然屬于軍中機密。”
“即使送往朝廷的戰(zhàn)報,暫時也沒來得及起草,估計此時京城,也還不知道這個消息?!?
靳安聞更是大驚:“隱瞞戰(zhàn)事,可是殺頭的大罪,難道前線的將軍不懂這個道理?”
“并非將軍有意為之,而是此事發(fā)生的太過突然,那樓蘭聯(lián)軍居然在我軍最為薄弱的時候,調動大軍攻破了防御的軟肋。”
“哪怕是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將軍,也無法預料這一點。”
“等到反應過來想去補救的時候,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?!?
這時,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金六兩,忽然道:
“將軍,如果西北二州淪陷過半,那大秦的邊疆將無任何險阻可守,后面的晉,青,泰各州,將會成為敵軍的下一個目標?!?
“如此一來,大秦半壁危矣。”
趙參將又嘆道:“誰說不是呢?”
“可如今陣地丟失太快,將軍連思索對策都來不及,至于給朝廷的戰(zhàn)報,就更不知道怎么寫了。”
靳安雖然對西北的形勢,不如他們二人這么了解,但從只片語中也能理解,看來現(xiàn)在的形勢很不妙。
不過轉念一想,靳安心中升起了更大的疑惑,于是開口問道:
“參將大人,靳某不過是個無名小卒,如今連皇帝都不知道的寶貴情報,您卻專程過來告訴了我,還不惜等我這么多天?!?
“難道是有什么事,我可以幫忙的?”
趙參將濃眉一展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拍了拍靳安的肩膀道:
“老弟說的沒錯,正是有一樣東西,非你不可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