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!”
之前說話的兵卒,若有所思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表情,低聲又道:“這世間的福,全讓當(dāng)官的大人們給享盡了,權(quán)力在手,要錢有錢,要女人有女人,他娘的我們連飽飯都沒吃過幾頓,真他娘的上哪說理去?”
“小聲點(diǎn)?!?
另一名兵卒一臉緊張,轉(zhuǎn)過頭來說道:“我還真羨慕葉十三那小子,一個奴籍,本來是任人踩踏的下等貨,誰曾想到,這貨居然被軍部的那位看上,還給他撐腰,搞得周大人一點(diǎn)辦法都沒有,光拿這倒霉婆娘出氣?!?
“那是人家的本事,想想,這幾年,北防軍殺過幾個韃子?可人家葉十三一出手,就砍了上百個韃子騎兵的腦袋,就憑這份能耐,軍部能不給他撐腰?”
就在此時,屋子里突然傳出一聲尖叫,嚇得外面的兩名兵卒,差點(diǎn)當(dāng)場就尿了褲襠。
“大人……饒命……”
小妾的方才呢喃聲,霎時又變成了尖叫和求饒。
“都是你這災(zāi)星,給老子帶來的災(zāi)禍?!?
周敬堂粗重的呼吸聲,又變成了惡狠狠的詛咒。
“咕咕咕……”
一陣從嗓眼里發(fā)出的奇怪聲音,又時斷時續(xù)地傳進(jìn)了兩名兵卒的耳朵。
一種不詳?shù)念A(yù)感,從兩名兵卒的腦子里閃過。
“大人他……”
另一名兵卒,一臉驚駭?shù)刂噶酥复皯衾锩妗?
“那婆娘夠倒霉的了……”
就在二人小聲嘀咕的時候,屋子里的響動戛然而止,片刻后,只聽到周敬堂咳嗽了一聲。
“來人……”
“小的在?!?
兩名兵卒一陣面面相覷,然后忐忑不安地推門進(jìn)去。
周敬堂一臉鎮(zhèn)定,站在炕沿前目光一掃二人。
“用席子卷了,等天黑后扛到野地埋了?!?
此一出,兩名兵卒渾身一抖。
緩緩抬起頭來,顫聲答道:“小的遵命。”
兩名兵卒這才看到,一條狐皮大麾,把炕上的小妾蓋了個嚴(yán)實(shí),小妾露在外面的一只光腳,一縷殷紅的人血,順著小妾的腳腕,就像一條老粗的蚯蚓爬了出來……
“今天的事,你倆要是敢說出去……”
渾身一抖的兩名兵卒,“撲通”一聲就在地上跪了。
“稟大人,小的什么都沒看見。”
周敬堂嘴角擰起一絲笑意,冷聲又道:“明白就好,回頭找管家各拿五兩銀子。”
“謝大人,謝大人?!?
兩名兵卒磕頭如搗蒜,待周敬堂背著手出了屋子,這才敢上前去,查看炕上已經(jīng)一動不動的小妾。
掀開蓋著的狐皮大麾,小妾白皙的脖子上,一條驚心怵目的勒痕,霎時就出現(xiàn)在二人眼前。
小妾白得就像剝了殼的煮雞蛋一樣的軀干上,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牙齒撕咬的印痕。
最令人魂飛魄散的,是小妾腿間露出的一把刀柄。
那是一把匕首,一把刀刃足有七寸長的匕首。
只露著刀把的匕首,握柄已經(jīng)被血污,浸泡得讓人不寒而栗。
兩名兵卒的腿肚子,不由得一陣顫抖。
“快動手,呆愣著干什么?”
一名兵卒穩(wěn)了穩(wěn)神,從炕角抽出一卷席子,面色煞白的就動起手來。
“真死了?”
探了一把小妾鼻息的另一名兵卒,顫聲又道:“真狠毒,爺們之間的較量,何苦禍害一個女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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