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威嘴角揚(yáng)起一絲冷笑,把梁松親自寫下五千兩銀子的收條,拿了出來。
這下,圍觀的人群更加憤怒了起來,要不是有兵卒們在前面擋著的話,群情激憤的百姓們,就會沖上去把梁松撕成碎片。
一旁趴著的老鴇子,在一陣又一陣的驚嚇和失望下,把積攢了一夜的屎尿,一股腦兒全泄在了自己的兩只褲腿中。
也許是郭威實在忍受不了那味道,皺過幾下眉頭后,高聲宣布道:“現(xiàn)已查明亨通貨棧掌柜梁松,資敵叛國的所有罪行,人證物證俱在,即刻起,對亨通貨棧用以查封,一切逆產(chǎn)充為軍資處置,對通敵的一干人犯,押入大牢交由鎮(zhèn)首大人發(fā)落?!?
此一出,圍觀的百姓們似乎還不解恨,眼中滿是怒火狠瞪著梁松。
與此同時,一名甲正帶著另一部分兵卒,三下五除二就查抄了亨通貨棧的賬冊和庫存貨物。
負(fù)責(zé)征募新兵丁的另一名甲正,正好在鎮(zhèn)上把新征來的三百兵數(shù)集中起來。
所有的新征兵卒們,全都給派上了用場,不大時候就把亨通貨棧幾間庫房中囤積的布匹、棉帛、茶葉、紙張、器皿、皮毛,甚至還有私藏的鹽巴和珍貴的玉石,全都給搬運(yùn)一空。
剩下空堂堂的房屋店鋪,被一紙封條全都給封了起來。
郭威不傻,磨蹭到這時候了,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,既把梁松拿下,又免得鎮(zhèn)衙門及早得知后參與進(jìn)來查封貨棧。
這下好了,關(guān)于“資敵”的叛國案,理當(dāng)移交鎮(zhèn)衙門了。
當(dāng)然,這一手,那是葉十三向傳話的探馬,早都交代好了的。
不然,光憑郭威這個棒槌,還不一定能把這事辦得如此順溜妥帖。
郭威讓梁松在罪證上按了手印,即刻就讓兵卒把梁松押往鎮(zhèn)衙門的牢房。
此時,喝足了茶水的葉十三,換上了一身的革甲,帶著吳六子和探馬們,威風(fēng)凜凜地去見田誠業(yè)。
午時,鎮(zhèn)衙門。
“大人,不好了!”一名兵卒急急闖入后衙。
“混賬,狼攆你了?”
一覺睡到了午時的田誠業(yè),正意猶未盡地半瞇著眼,端詳著門后騎在一只瓦盆上放尿的金鈴兒。
被突然而來的稟報聲,嚇得金鈴兒差點(diǎn)把瓦盆給踢翻在地。
“大人,新來的千戶葉大人手下駐軍,查抄了亨通貨棧,還抓了亨通貨棧的掌柜梁松?!?
兵卒跑得氣喘吁吁,胸口劇烈起伏著站在門外。
“這葉十三,他究竟要干什么?”
勃然大怒的田誠業(yè),面頰一抽,一拳狠狠地擂在桌上。
“大人息怒!”
系好了腰帶的金鈴兒,心頭也是重重一震。
呆愣片刻,穩(wěn)下神來眉眼一翻,向著怒氣沖天的田誠業(yè)娓娓說道:“那個姓葉的查了周大人的貨棧,這不是好事嗎?田大人您正好讓別人,再把這攤子買賣給開了?!?
沒錯!
泰豐糧行的事,昨天不就是這么干的嗎?
與其讓周敬堂把這檔子生意攬了,還不如讓這攤子買賣的收入,實實在在落入自己的手中。
如此來看,這葉十三還真他娘的會搞事。
你只是得些小浮財而已,但把一條發(fā)財?shù)穆?,卻給我騰了出來。
沒有你這魯莽武夫,本大人還真在這條縫里插不進(jìn)去針的。
“啟稟大人,葉十三求見!”
又一名衙門兵卒,急匆匆趕了過來,站在門外就是一聲稟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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