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說,葉十三心里更有譜了,斜瞥郭威一眼,緩緩問道:“你說說,襲擊沙柳灘的韃子,具體有多少兵馬?”
“幾百個,不,百十個……”
“到底是多少?”
葉十三的聲音,冷到了極點,
緊盯著郭威游離不定的目光,冷聲又道:“怕是不足五十人吧?”
“大人……”
郭威眼里閃過一絲驚慌,呆滯片刻,這才又道:“準確來說,應(yīng)該是四十人上下,他們沖進大營亂砍一氣,我方兵士大多在睡夢中被砍死砍傷,眼下這些,幾乎都是反應(yīng)快逃了出去這才幸免……”
“夠了!”
葉十三雙眼噴火,暴吼道:“要是我沒猜錯的話,韃子血洗了駐軍大營,又趕著村民把搶劫了的糧食物資運出邊境,然后再殺了那些被迫運輸糧食物資的村民是吧?”
“是,是……”
郭威的額頭,已經(jīng)流汗如瀑。
渾身抖得幾乎站立不穩(wěn)。
葉十三擺擺手,慍色又道:“居安思危,西河鎮(zhèn)本來就不是首當(dāng)其沖的地理位置,你們?nèi)绱诵傅》绖?wù),居然讓不足五十兵數(shù)的韃子殺了個血流成河,還搶光了村民的牛羊,劫走了所有的存糧,看來西河鎮(zhèn)千戶羅遠橋死的一點都不冤,甚至是死有余辜,他就是不死,也難逃軍法處置。”
葉十三沒想到,西河鎮(zhèn)的防務(wù)會是如此潦草。
更沒想到沙柳灘村的軍心,也是渙散到了如此程度。
他們死不足惜,只可惜那些無辜的村民,替上層那些尸位素餐的鳥人們當(dāng)了替死鬼。
此時,剩余的八十六個兵卒,列隊在簽房外面站著。
葉十三雙手背后,站在簽房門口的臺階上,目光如炬,一掃眼前兵士,提高了聲調(diào)說道:“希望這些血的教訓(xùn),能喚醒你們的血性。希望吃了我查抄來的糧食,能激發(fā)出你們的斗志。都給我把士氣振作起來,一個個蔫頭耷腦的,就像個被閹了的公羊,哪像一個戍邊軍伍的樣子?”
說完,葉十三的目光,再一次從那些兵士們的臉上掃過。
“吳六子聽令!”
“小的在?!?
“即刻起,但凡懈怠防務(wù)者,斬!”
“遵命?!?
“違抗軍紀者,斬!”
“遵命。”
“凡向外面泄露軍情,私通外敵者,斬!”
“遵命。”
葉十三眼里寒芒閃動,一口氣下達了三條殺令。
這些兵卒,需要敲打。
不足五十人的韃子兵,居然在駐軍大營砍人如切菜,追趕著人數(shù)多他們幾倍的大夏駐軍到處跑,真他娘的丟人。
窩里橫,窩里斗,成了大夏軍隊的常態(tài)現(xiàn)象,難怪韃子稱大夏的兵卒們?yōu)椤皟赡_羊”來形容這些廢物。
葉十三目光像狼一樣,盯著眼前的兵卒們說道:“從即刻起,戰(zhàn)損新規(guī)定,若是以身殉國者,但凡后背中刀、中箭者,一律取消撫恤金?!?
這句狠話,可真狠!
那就是說,面對韃子兵們舉起的刀,只有正面迎上去拼殺,而不是轉(zhuǎn)身就逃跑。
“還有,誰若是發(fā)現(xiàn)同伴逃跑,就地正法,可得嘉獎五兩銀子?!?
葉十三又補充了一條。
殺一名逃兵,照樣有嘉獎,而轉(zhuǎn)身逃跑者,就會被同伴殺死。
百夫長郭威心頭一凜,隨即舉起拳頭高喊:“拼死殺敵,絕不后退!”
“拼死殺敵,絕不后退……”
八十六名兵卒,都像是被喚醒了血性一樣,齊齊舉起拳頭暴吼起來。
成了!
葉十三要的,就是這份決心和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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