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大哥?”唐氏干巴巴地反問,“皎姐兒,這件事與你大哥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明皎幽幽嘆氣:“我今天送遠堂哥來無量觀,也是為了這件事。”
“我前日方知,遠堂哥一到京城就去過侯府,卻被我大哥使人給打發(fā)了,沒能進侯府大門?!?
“我心中歉疚,今天特意來與遠堂哥道歉?!?
“遠堂哥,這事你沒與三堂叔、三堂嬸說嗎?”明皎一臉“愧疚”地看著明遠說,“錯了就是錯了,你又何必幫我大哥瞞著。”
“三堂嬸,您放心,我這人一向幫理不幫親?!?
“等我回去就會將此事稟明祖母、爹爹,讓他們好好責(zé)罰我大哥?!?
唐氏的臉色一時青,一時白,一時紫,才剛啟唇,就聽明皎又道:“不過,我大哥前幾天受了點傷,還沒養(yǎng)好,只能得等他養(yǎng)好傷,再來領(lǐng)罰了,堂嬸莫見怪。”
“你大哥受傷了?”唐氏大驚失色地問,“是怎么受的傷?”
明皎輕輕嘆氣:“這本是侯府家事。”
“但三堂叔、三堂嬸也不是外人,我就直說了?!?
“前幾日,我大哥做錯了事,惹我爹不快,我爹就對我大哥行了家法,杖責(zé)三十……”
“什么?!”唐氏激動地打斷了明皎的話,“你爹怎么能……”
話出口后,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(yīng)太大,露出一個盡量親和的笑容,找補道:“你爹一向看重你大哥,怎么會打得這么重。”
“皎姐兒,你就沒為你大哥說情?”
唐氏心中似有無數(shù)螞蟻在爬,恨不得飛去侯府看看明遇。
“我當(dāng)時不在場。”明皎無奈地又嘆了口氣。
“哎,就是我在場,我爹誠心罰我大哥,我也不好說什么,畢竟父命不可違。”
“三堂嬸,你是擔(dān)心我爹偏幫我大哥嗎?”
“你放心,我爹一向公允,定會為遠堂哥主持公道的?!?
“不不不?!碧剖线B聲道,“皎姐兒,許是阿遠與世子爺之間生了什么誤會?!?
唐氏用胳膊肘重重地撞了下明端,示意他也說點什么。
明端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,“依我看,還是莫要驚動了你祖母與你爹?!?
明起卻不贊同,咋咋呼呼地說:“娘,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!遇堂哥不讓大哥進侯府大門,是把我家當(dāng)成什么打秋風(fēng)的親戚嗎?!”
“這件事必須讓伯祖母和伯父給我們一個交代!”
明起猶如一頭好斗的白鵝般昂起了脖子,心道:自家老爹老娘何必這么窩囊呢。
就算那明遇是未來的景川侯,也不能這么欺負(fù)他們家!
再說了,他們家又不指望從侯府得什么好處,就該就事論事。
“阿起,你少說兩句!”唐氏近乎氣急敗壞地斥道。
明起自小受寵,唐氏幾乎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,此刻見她為了一個隔房的堂兄斥責(zé)自己,愈發(fā)不快。
他憤憤然地站到了明遠的身邊,道:“我就要說!”
“遇堂哥這次可以不讓大哥進門,下次是不是連我們也要被他用掃把趕出侯府大門!”
眼看著這一家人被明皎三兩語鬧得起了內(nèi)訌,小明遲努力憋笑。
但是——
這太難了!
他背過身,偷笑了兩聲,又憋著包子臉轉(zhuǎn)了回來,揮著小拳頭附和:“起哥說的對!”
他一句話引得明端、唐氏他們的目光朝楚北辰的方向看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