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,門房攔著錦書不讓她出侯府,表小姐就讓錦書去找世子爺了?!卑总茖χ鴦倓傘逶⊥戤叺拿黟ǚA道。
坐在梳妝臺前的明皎懶懶地抬眸,心想:白卿兒簡直昏招頻出,這會兒讓丫鬟出門不是擺明在告訴侯夫人她不服嗎?
紫蘇憂心忡忡地說:“大小姐,世子爺一向最護著表小姐,若是他給表小姐說情……”
回想今天發(fā)生在清茗茶館的一幕幕,紫蘇猶覺得膽戰(zhàn)心驚。
繼續(xù)讓表小姐留在侯府,指不定還會再生出什么事端來。
明皎卻是輕笑,一手把玩著謝冉送的那個鐲子,淡淡道:“挺好的?!?
倘若白卿兒就此認命,她反而會覺得無趣得很。
“紫蘇,讓阿竹盯著世子那邊?!泵黟ǚ愿赖?。
紫蘇領(lǐng)命出去,一炷香后,又回來了。
進屋時,恰好聽見白芷驚訝地“咦”了一聲:“小姐,這藥箱里少了一把剪子?!?
紫蘇一怔,快步地掀簾進了內(nèi)室,走到了白芷身邊,也低頭去看那個小藥箱。
兩個丫鬟將兩層的藥箱翻來覆去地翻找了兩遍,依然沒找到那把消失的剪子。
一把剪子而已,明皎倒也沒太在意,“許是落在茶館了。”
“紫蘇,你再給我備一把剪子就是了?!?
此刻,明皎更感興趣的是手頭的這只金鐲子。
打發(fā)了丫鬟后,她一個人進了小書房。
將鐲子上的鋼針對準窗外的一株海棠樹,按下了機括。
一聲幾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,一枚鋼針“咻”地射出,如閃電般射中了半空中搖曳的一朵海棠花。
一只麻雀自枝頭驚起,三四片緋紅的花瓣倏然從枝頭飄落。
就像謝珩說的,這鐲子只能裝三枚鋼針,只是小孩子的玩意。
不過,若是她在鋼針上淬上毒的話……
念頭方起,明皎正想再按下機括,眼角被案上的一道反光刺了眼,手指頓住了。
她低頭看去,發(fā)現(xiàn)案頭的《黃帝內(nèi)經(jīng)》上壓了一把剪子。
明皎一愣,不免想到了那把她失蹤的剪子,下意識地探身往窗外張望了一番。
窗外的庭院中空蕩蕩的,唯有那紅艷艷的海棠花在陽光下輕輕搖曳,云蒸霞蔚。
她記得她走進小書房時,這扇窗戶就開著,但她心思都在鐲子上,也就沒注意這把本不屬于這里的剪子。
放下那只鐲子,明皎抬手拿起了那把銀色的剪子,心想:難道是謝珩發(fā)現(xiàn)她落下了剪子,特意派人悄悄送來了?
不至于吧?
不過是一把剪子而已。
還是,他有什么特別的寓意?
當她把剪子握在手里,她忽然一怔,纖長眼睫隨之輕輕顫動了一下。
她將這把剪子從右手送到了左手。
“咔嚓?!?
她輕輕地擺弄了一下剪子,甚至還拿過一張紙,剪了一下……
這把剪子與尋常的剪子不太一樣,是一把左手剪。
明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拿著剪子的左手。
謝珩怎么會知道她是個左撇子?!
祖母覺得左撇子是異類,不好,自小就訓練她用右手,她的右手早就如常人般靈活,寫字、下棋、女紅乃至騎射等,用的都是右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