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崇月倒是看見了這一幕,不過小狗此時正在忙著,云苓再擔心,也只得等到此事結(jié)束之后,另給小狗多多補補罷了。
晚膳時,梁崇月看了一下午的書,在放足了冰塊的殿內(nèi)待了許久,絲毫胃口沒有,稍許用過之后,便趁著晚上不熱,出去走了走。
外面的溫度哪怕到了晚上也沒好到哪去,還有些燥熱,但也好過一直待在養(yǎng)心殿內(nèi),那冰塊上吹來的涼風,吹得梁崇月骨頭都寒了。
走在御花園內(nèi),梁崇月?lián)]退了左右之人,本只想獨個走走,一道黑影從身旁落下,梁崇月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,就知道身旁人是誰了。
“夜晚蚊蟲多,陛下帶上這驅(qū)蟲的香囊吧?!?
斐禾從袖口取下一月白色的香囊用請示的眼神望著她。
梁崇月聞出了那香囊里面的香草確實都是做驅(qū)蟲之用的,便默默點頭應(yīng)允了。
斐禾單膝跪地,開始為陛下系上驅(qū)蟲的香囊。
月白色的香囊極襯她今日的衣衫,潔白的無邊月色下,她美得像是月里嫦娥。
“陪朕走走吧?!?
斐禾被她安排出去做事,不出結(jié)果是不會突然出現(xiàn)的,如今現(xiàn)身,定然是事情已經(jīng)有了結(jié)果。
但她現(xiàn)在有些煩悶,不想去看那些東西,也不想理會。
“屬下榮幸。”
梁崇月剛邁出去兩步,總覺著像是少了些什么,轉(zhuǎn)過頭來朝著斐禾道:
“將面具摘了,戴著面具委實虧了你那張臉?!?
斐禾生得極俊美,將面具摘下,烏青順著面具上的帶子劃過臉頰,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,總有種勾人犯罪的感覺。
“今夜月色宜人,屬下陪著陛下去前面秋千架子那坐坐吧。”
梁崇月還以為斐禾會問她要不要喝酒,卻不曾想他開口便是那孩子才玩的秋千架子。
“好,那就走吧?!?
梁崇月知道那秋千架子扎在何處,宮里的美人少了之后,秋千架子雖日日都有人打掃,卻也看得出來已經(jīng)許久沒人在上面玩耍過了。
梁崇月選了一處干凈些的坐了上去,無需旁人在后面推她,自己便慢悠悠的蕩了起來。
方才還有些燥熱的晚風此時也溫和了起來,秋千蕩得越快,從耳邊擦過的風聲便愈發(fā)涼快,將那些梁崇月不愿意聽得事情,都一律吹走了。
“陛下,御花園的梨樹結(jié)果了,前夜里暗九嘗了一個,說汁水很足,陛下可要嘗嘗?”
斐禾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掏出一個梨子出來,夜晚的光線不好,御花園里也不曾掌燈,梁崇月借著月光看了一眼,那梨子確實不是御前常供著的。
瞧著斐禾手上那皮子有些丑陋,不如御前供著的那些好看的梨子,梁崇月回憶起了去年在關(guān)中時的生活,關(guān)中的夏日里也是這樣燥熱難耐,她屋子里供著冰塊,卻因著數(shù)量不多,不能像在宮里這樣擺上幾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