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華月無奈坐到一旁的榻上,雙眼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崇月的身上。
梁崇月見母后擔(dān)憂,直接將一直放在袖口里的圣旨取出,放到了矮桌上。
看見那一抹明黃色的圣旨,一時間,向華月心中多了無數(shù)的猜想,也不再多問,拿過圣旨就看了起來。
云苓給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上了壺?zé)岵韬?,便退了下去,整個偏殿內(nèi)殿中就只有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兩人。
母后還在看渣爹寫給她的圣旨,無人說話,殿中的氛圍一時間有些壓抑,梁崇月倒是不覺有什么,為母后斟茶后,自己才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。
待母后將圣旨上的內(nèi)容看了好幾遍,梁崇月一杯茶都喝完了,見母后杯中的熱茶已經(jīng)沒了熱氣,梁崇月熱茶倒了,重新為母后斟好。
看著崇月的舉動,向華月此時已經(jīng)沒了半點喝茶的心思,她的前半生為愛嫁入皇家,看清陛下本質(zhì)后,仗著父親身居高位,更多時候只顧自己開心最重要。
有了崇月后,她的后半生才真正算是有了指望,誰也不可欺負(fù)了她的崇月,哪怕是陛下也不行。
梁崇月瞧著母后的目光越發(fā)冷冽起來,似比外頭的天還要冷上七分。
“崇月,你父皇此人深不可測,這份圣旨做不得數(shù)的?!?
向華月跟在陛下身邊多年,陛下是什么樣的人她最是清楚不過了。
這份圣旨上寫的東西不過是仗著崇月年紀(jì)小,涉世不深,想利用崇月聯(lián)合向家為陛下、為大夏賣死命。
不論攻下北境與否,崇月和向家都難以回到從前了。
向華月幾乎已經(jīng)能想到崇月和向家被陛下利用,榨干最后的價值后,隨意丟棄,從前的寵愛恩情恍若過眼云煙,只有再想到時,才會再逗弄兩下。
就像是對她一般,外人眼中的寵愛有幾分是真,只有局中人才知。
“崇月,你小心謹(jǐn)慎了這么多年,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就輕信你父皇隨意的三兩句話,你可知你應(yīng)下后,不知是你,還有向家,一著不慎,滿盤皆輸,萬劫不復(fù)。”
梁崇月見母后情緒激動,放下手里已經(jīng)喝了一半的熱茶,拿過母后手里的圣旨,攤在矮桌上,與母后緩緩道來:
“母后憂慮兒臣明白,只是時局如此,需得放手一搏,不論父皇所真假與否,兒臣皆有后手,反敗為贏。”
梁崇月說的篤定,事到如今,不論有沒有系統(tǒng)這個金手指在,她和渣爹這一局早就已經(jīng)開盤了,她不放手一搏,也會死在皇權(quán)爭斗之中,向家亦然。
梁崇月安慰了母后許久,將其中利弊一一分析給母后聽,渣爹的心思她也一直在猜。
北境不是大越和狼瓦,也不在邊關(guān),是大夏的宿敵,用兵上也就不必太過講究,只要有好的結(jié)果出現(xiàn),她就輸不了。
“母后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,兒臣一定是那個贏到最后的人。”
向華月面上帶著淺笑,像是已經(jīng)被崇月哄好,但眉心留下的川字紋,暴露了她這段時日來的擔(dān)憂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