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茶懶得管三人。
她直接回別宮了,后山區(qū)域很大,侍衛(wèi)長帶的人可能不夠。
她得跟父皇說一聲,再調(diào)點人手過去。
待到荼茶爬上八角涼亭,皇帝剛好畫完最后一筆。
頓筆收墨,一氣呵成。
荼茶捧著盞熱茶:“父皇,我再調(diào)點人進山,有蠢貨惹到大蟲了?!?
皇帝嗯了聲,凈完手拿帕子擦手。
福安回道:“殿下莫擔心,剛那聲虎嘯傳來時,陛下就下令了?!?
荼茶放心了。
她看了眼桌上的畫,指著畫中那抹烈焰紅問:“這是畫的我么?”
皇帝:“不像?”
荼茶哪里懂好賴,她學其他的都能學的不錯,唯有丹青怎么學怎么爛。
畫的東西,至今也只有皇帝看得懂。
歸一早放棄了。
“唔,”她直接現(xiàn)場做閱讀理解,“線條遒勁有力,力透紙背,墨色濃淡相宜,風雪的動和點翠山林的靜,相得益彰?!?
“此黑白灰三色間,唯這筆朱紅奪目明媚,可見此人在畫者心里,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?!?
“又整幅畫色系清淡寡白,如沉寂的萬年冰川,同這明艷朱火,形成強烈對比,堪稱畫龍點睛之筆啊?!?
她小嘴叭叭,還比起大拇指:“此等技法天上地下絕無僅有?!?
“父皇這畫當流傳千百世,后世人會爭先品鑒的?!?
這番話皇帝甚是愛聽。
鳳眸眼尾溢著笑意:“哄朕是吧?”
“哄?我只說真話,”荼茶一屁股坐下,晃著雙腳捧著小臉,陶醉又無奈的嘆氣,“我這是太完美了,完美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?!?
她一臉我理解的小表情:“父皇只是太愛小寶了,所以以情寄畫,畫出這幅不世大作?!?
皇帝搖頭,不想跟她掰扯,再說幾句他今個又想抽崽的小屁股。
但一邊的福安卻瞪大了眼睛:“!??!”
絕世馬屁!
看似拍別人,實則是在拍自已!
殿下高明啊!
荼茶還在自戀中,她跟皇帝要了那幅畫,交代慶喜回去裱好掛清思殿。
她喝著熱茶看皇帝的臉一眼,接著又摸自個的。
皇帝摸了書卷在看,眼皮都沒抬:“怎的?自已把自已美死了?”
他輕嗤一聲,這小崽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小屎。
荼茶又嘆氣:“我只是心情很復雜,今個冬狩我才知,老天爺給我關(guān)上了一扇天窗?!?
接著,她將自已射不中活物的事說了遍。
“就是這樣的,”小崽無比憂傷惆悵,“哎哎哎,這扇天窗要是不關(guān),我得完美成啥樣啊?”
皇帝語塞:“……”
他一不發(fā),起身拿來金龍首的大弓,接著搭箭拉弓,對準了霧氣蒼茫的天空。
咻——
箭矢往上射,瞬息沒了蹤跡。
荼茶仰頭看了看:“父皇,你射的什么玩意兒?天上連鳥都沒……”
她一句話沒說完。
啪嗒!
一只被箭矢洞穿的雪白信鴿落她面前。
小崽傻了:“???”
這也行?!
她呆愣了下,福安將那信鴿撿起來,取下腳上的小竹筒。
福安笑道:“殿下,陛下的箭術(shù)當年可是重創(chuàng)過蠻王的神射手,不管在不在視野內(nèi),只要在射程內(nèi),絕對箭無虛發(fā),百發(fā)百中?!?
荼茶圓乎乎的眸子唰的就亮了!
她一把抱住往亭子里走的皇帝大腿:“父皇,這個技能小寶想學?!?
皇帝垂眸睨她:“想學?”
荼茶猛點頭,不用靠視力,只要在射程內(nèi)就能嘎嘎亂殺,這超酷的!
皇帝捏了捏她小耳朵:“那回去蒙住眼睛,先往屋子里放十只蒼蠅,能全部射中,不傷屋中陳設(shè),即算入門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