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,”她一聲令下,“上蠱?!?
桫欏大步走出來,從小布袋里掏出枚像螢火蟲的蠱。
阿月木眼瞳驟縮:“真蠱!”
南疆人擅蠱,各種稀奇古怪的蠱蟲都有。
其中這種“真蠱”,顧名思義,吞下去問什么答什么,效果好得很。
荼茶知道有這蠱的時(shí)候,當(dāng)即使金子通過桫欏預(yù)定了一批送獬豸。
獬豸+真蠱,簡直如虎添翼啊!
阿月木咬緊牙關(guān),做垂死掙扎。
白博雅冷笑一聲,出手咔咔就卸了他下巴,將真蠱塞進(jìn)去。
接著,又咔咔兩聲將他下巴接好。
那力氣大的,痛的阿月木臉色一白。
荼茶居高臨下:“阿月木,還不如實(shí)招來?!?
阿月木神色恍惚,老老實(shí)實(shí)交代。
“十日前,有一黑袍人找到我,問我想不想報(bào)仇……”
事情如荼茶所料,其實(shí)很簡單。
最近兩月,永生教在南疆深山里的窩點(diǎn),接二連三都被白博雅連根拔除。
這無異于將永生教在南疆的布控打亂,將它延伸到大晉的手腳全部斬?cái)唷?
狗急還跳墻。
永生教就將主意打到了云城頭上。
他們提供的蠱卵,其他的阿月木就不清楚了。
嘟嘟嘟。
荼茶指尖輕扣案幾,發(fā)出有節(jié)奏的聲響。
阿月木猛地清醒過來。
他神色難看:“知道也沒用,他們說過此蠱醫(yī)入體便孵化,沒有解蠱之法。”
他惡意的笑起來:“云城要滅亡了,云城要滅在你的手里!”
下一刻,他猛地用力往下一咬。
白博雅早防著,一腳就踹過去,將人踢的來翻倒。
他鉗住阿月木的下巴,伸手進(jìn)嘴一摳。
一枚拇指大小的東西掉出來,那東西只薄薄一層油紙包住。
用力一咬就能咬破。
白博雅挑眉:“毒藥?”
荼茶卻搖頭:“臟東西?!?
她眼里,那東西泛起紫黑霧氣。
她揚(yáng)手將油燈丟過去,嗤啦就燒的干凈。
阿月木劇烈咳嗽:“沒用,都沒用的,所有人都要死,皇太女殿下你也要死,哈哈哈哈哈?!?
恰此時(shí),圣姑領(lǐng)著個(gè)人出來。
那人不是別人,正是第一個(gè)中蠱的。
眼下,他臉色紅潤,唇色正常,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。
阿月木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他就像是被人扼住脖子的鴨子,再笑不出來。
“殿下,”圣姑遞給荼茶空碗,“這就是孵化后的蠱蟲?!?
空碗底部,一條頭發(fā)絲粗細(xì)的紅色線蟲,蜷縮盤成一團(tuán)。
在荼茶眼里,紅色線蟲上彌漫著一絲絲紫黑色的臟東西。
嘭。
她將空碗擲到阿月木面前:“他們是不是還告訴你,只要一聲令下,中蠱的人就會(huì)聽計(jì)從?”
阿月木震驚的看著荼茶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……”
荼茶冷笑,黑浚眸子泛起浮冰碎雪的寒意。
她沒有理會(huì)阿月木,只是下令道——
“上將軍,調(diào)遣一萬人馬,埋伏在云城外的山林里。”
“南疆圣姑,本殿下令你一天之內(nèi),為所有病患解蠱?!?
“沈監(jiān)軍和邊野,召五百身手靈活、腦子聰敏的人,偽裝臟人為誘餌?!?
啪!
荼茶一拍驚堂木:“我要他們有來無回?!?
眾人齊高喝:“末將/臣等/草民遵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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