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色戲謔:“再看看桶里的?”
邊野再?zèng)]忍住,跑出去吐了。
那些密密麻麻的卵,他瞅一眼就頭皮發(fā)麻,難受得厲害。
荼茶將花娘娘從發(fā)冠上取下來,丟進(jìn)茶盞里。
花娘娘大快朵頤,在茶盞里游來游去,快活得很。
顯然,它很喜歡吃這個(gè)卵。
但一只花娘娘,再喜歡吃食量也有限。
下午時(shí)分,桫欏和圣姑過來了。
桫欏從小布袋里摸出另一只花娘娘丟到水盆里。
這只花娘娘開始有點(diǎn)懵,荼茶指尖點(diǎn)進(jìn)水里,淡綠如薄紗的芒光點(diǎn)點(diǎn)。
水盆里的卵浮現(xiàn)。
那花娘娘呆了呆,就在荼茶等人認(rèn)為不行時(shí),它撲的過去,張開口器咬住卵就吞。
三人眼睛一亮:“成了!”
圣姑撥開小葫蘆,往下一抖一倒。
噼里啪啦。
五彩斑斕黑的毒蝎,拇指大的綠蜘蛛,扭來扭去的蜈蚣……
各種各樣的蠱蟲像下鍋的餃子,掉入水盆里,水花四濺,將地毯都打濕了。
下一刻,荼茶就見這些蠱蟲兇狠的搶食起來。
在水盆里一邊撲騰一邊咔咔炫。
荼茶嘿嘿笑了兩聲:“都成了!都成了!”
圣姑含笑點(diǎn)頭:“知道是蠱的問題就好辦了。”
“我可以召集寨里的蠱師,收集她們的蠱,小寶在蘊(yùn)養(yǎng)一晚?!?
“然后投入飲水里,如此便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。”
荼茶搖了搖頭:“不將幕后黑手抓出來,這種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?!?
“再者,”她睫羽半掩,從茶盞里撈出花娘娘,拿了帕子給它攢水,“已經(jīng)中蠱的人,卵一入體必定孵化了?!?
聽聞這話,圣姑笑道:“解蠱之事,小寶莫要擔(dān)心,我和寨里的人就能搞定?!?
話到這里,荼茶終于長舒了口氣。
從事發(fā)到現(xiàn)在,她一直緊繃著,生怕一個(gè)處理不好,就叫云城半路覆滅。
“謝謝大舅母,”她靠過去,嬌嬌的像粘人的小貓貓,蹭來蹭去,“還好有舅母幫我,不然我都想跟父皇求援了。”
圣姑捏捏她翹挺的小鼻子:“也就是你爹是皇帝,我搶不過他?!?
“但凡我搶得過,早把你帶南疆來了,這么乖的女娃子,還是先天煉蠱圣體,我稀罕都稀罕不過來呢?!?
荼茶嘿嘿:“那沒辦法,我實(shí)在太優(yōu)秀了,干啥都一學(xué)就會!”
一邊的桫欏面色有些古怪,她不時(shí)看荼茶,一臉的欲又止。
等到圣姑離開,召集其他寨主。
桫欏留了下來,她見荼茶讓人傳邊野和沈行舟等人議事。
小姑娘扯了扯她袖子:“阿妹啊。”
荼茶嗯了一聲,心里盤算著做個(gè)局。
桫欏扭扭捏捏的說:“阿妹,我選好了本命蠱,阿娘都說你是先天煉蠱圣體,不然你幫我煉幾天嗷?”
荼茶沒多問,想當(dāng)然以為煉幾天,就跟昨晚上一樣,練功的時(shí)候帶著就行了。
于是,她一口應(yīng)下:“嗯嗯,我?guī)桶⒔銦拵滋臁!?
桫欏高興壞了,伸手往袖子里一掏。
下刻,她掏出一條竹筷粗細(xì)的小綠蛇來。
荼茶:“?。?!”
啊啊啊啊?。?
桫欏還在說:“阿妹,它叫青碧,是條才出生不久的竹葉青?!?
話音落下,那條竹葉青嘶嘶吐著信子,冰冰涼的舔了荼茶鼻尖一口。
荼茶渾身僵硬,啪嘰一下,軟趴趴的倒地上了。
桫欏推她:“阿妹?”
荼茶沒應(yīng)。
嘴里飄著魂兒,尸體硬硬的,已經(jīng)走好一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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