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皇帝解了辣,已是兩刻鐘后。
還是荼茶讓人去買了杏仁牛乳,皇帝皺著眉頭喝了一大碗,這才好受些。
荼茶沒想到,他居然這么不能吃辣。
可是,大爹吃飯的時候半點都沒喊辣。
反正,這兩人口味也奇奇怪怪的。
皇帝看姬止戈一眼:“皇兄去京畿大營,領一千人馬,每個城門口駐扎一隊,不需做什么,每日盯著進出城的人,適時兇狠盤問一二即可?!?
荼茶不太懂:“父皇為什么這么做?”
皇帝還紅著的薄唇輕勾:“小寶,甕中捉鱉還不夠,若這鱉沉住氣一直不出現(xiàn),你怎么去捉?”
且,京中達官顯貴眾多,短時間戒嚴無礙,可戒嚴的時間一長,必生民怨。
要是永生教的人暗中再煽動,民怨如風助火勢,局面很容易失控。
皇帝:“所以不僅要捉,還要讓這鱉自已跳出來換氣。”
出動京畿大營,在某些人眼里,就是朝廷認真了。
如此局勢下,對方下意識就會想脫離險境,一刻都不想耽擱。
皇帝:“只要他們慌著出城,就會露出馬腳?!?
有了馬腳,人就好抓了。
荼茶恍然大悟:“學會了!”
她眼睛亮晶晶的:“不管急不急,先逼他們一把。”
皇帝贊賞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荼茶發(fā)散了下:“這么說,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做做戲,比如弄幾個假的永生教教徒游街,放些流出去,就說是舉報抓獲的,再當眾獎賞舉報人……”
她吧啦吧啦,一口氣說了好多條,條條都精準打擊。
姬止戈越聽越心驚,再看荼茶的眼神都不對了。
這只小崽學的太快了!
若是上了沙場,指不定會狠成什么樣呢。
也不知皇弟怎么教出來的。
仿佛知道他所想,皇帝冷冷的掃過去。
姬止戈打了抖:“臣現(xiàn)在就去京畿大營?!?
話落,他腳底抹油,飛快跑出天香樓。
荼茶疑惑:“咦?大伯怎么像是落荒而逃?他還說要再請我吃飯嘞?!?
皇帝嗤笑:“少聽他這話,他請誰吃飯是要洗盤子端碗的?!?
荼茶想起這兩次吃飯,可不就是那樣的。
皇帝起身,拍拍小崽腦殼:“別管他,他要真不想洗盤子多得是法子脫身,他自個樂在其中,打小就愛干這些事?!?
福安也在笑:“是的呢,老奴記得,大王爺十七八歲那會,有段時間失蹤了半年?!?
荼茶好奇:“他去哪了?”
福安笑的捂嘴:“等大家伙找到他,他在個剃頭匠的小鋪上當學徒。”
“而且啊,還被那剃頭匠收為關門弟子,再有個把月就能出師了?!?
荼茶瞪大眼睛:“!??!”
福安樂不可支:“那匠人都準備將女兒許配給大王爺,嫁妝就是那間剃頭小鋪子?!?
荼茶哈哈哈大笑。
她笑的肚子都痛了,拉著皇帝手說:“父皇,我告訴你哈,不想當剃頭匠的洗碗工不是好將軍?!?
皇帝也笑:“小寶說得對。”
總歸皇族都有個不大不小的癖好,姬止戈就喜歡沒事去干那些事。
堂堂大晉朝北漠戰(zhàn)神,誰曉得平時就和街頭的販夫走卒一樣。
福安說著姬止戈的趣事,皇帝不時補充幾句,三人慢吞吞的回宮了。
初冬艷陽,將三人的身影拉長,最后交疊在一塊,頗有點歲月靜好的味道。
彼時。
另一邊,就很不靜好了。
青鸞將淺碧色的衣裙扔地上,還踩上兩腳。
她雪白的臉都氣紅了:“東方宛,你存心的是不是?”
東方宛瑟縮了下:“沒有存心,這件衣裳樣式和皇太女母妃生前穿的一樣,你就說有沒有吸引到荼茶?”
提起這個,青鸞更生氣!
啪。
她一耳光抽過去,眼底浮現(xiàn)厲色:“你是想我死是吧?然后好脫身自由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