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歲前的父皇?
她微微睜大眼睛,專注的聽起來。
“陛下三歲顯化出五爪金龍紋天賦圖紋,先帝大喜,當(dāng)時就敕為皇太子?!?
“陛下十一歲年,我武考下場,一招之差輸給姬止戈,與武狀元失之交臂?!?
“那一年,北漠出了個很厲害的北蠻王,他麾下有名神射手。”
“北蠻王帶著神射手以和談名義來京城,實則是探大晉虛實,若大晉勢弱,立刻三十萬大軍南下。”
“若大晉勢強,神射手能挫大晉銳氣也是美事?!?
提及當(dāng)年,白博雅表情仍舊凝重。
“當(dāng)年,先帝那一輩,并無擅武擅射的皇族,以至于大晉疆域一直不穩(wěn)定?!?
荼茶不自覺緊張了下:“所以都敗了?”
白博雅點頭:“沒人能贏那位神射手,我和姬止戈已是最厲害的了,但我們對射箭并不十分擅長?!?
“三天的比試,前兩天大晉一敗涂地?!?
荼茶似乎能想到接下來的事了,一定是皇帝出手了。
白博雅看著她:“這次北蠻王來京,除了第一晚的宴請宮宴,陛下當(dāng)時來了,后面的幾天,陛下都沒在出現(xiàn)過?!?
“他再出現(xiàn)時,便是比試的第三日?!?
“從宮宴到第三日比試,此時已有五日了?!?
白博雅永遠都記得那一天的場景,臉上不自覺帶出神采來。
“陛下手挽大弓現(xiàn)身的,甫一見面就是一箭射出,紅羽箭矢正正插神射手發(fā)髻里?!?
荼茶瞪圓了眼睛,呼吸都屏住了。
隨著白博雅的話,她仿佛看到了不一樣的父皇。
白博雅:“后面的比試毫無懸念,陛下一箭三射,不僅正中靶心,還將神射手的箭矢從中劈成兩半?!?
“神射手大敗,但這還不是最絕的。”
荼茶追問:“父皇還做了什么?”
白博雅眼神異彩連連:“陛下朝北蠻王連射三箭,總共七支箭矢,在北蠻王桌前,七支箭矢組成北斗七星狀?!?
“北蠻王當(dāng)時就臉色大變,要質(zhì)問先帝?!?
“然,陛下當(dāng)時說,打哪來就滾哪去,待他榮登大位,必讓北漠俯首稱臣。”
荼茶震驚了。
她吞了吞口水:“當(dāng)著滿朝文武?人家異族還扯著和談?wù)谛卟嫉拿嫔??父皇說這種話?”
這是真怕架打不起來嗎?
白博雅笑了:“是啊,先帝差點就從龍椅上栽下來,滿朝文武當(dāng)時就腿軟了。”
“北蠻王面色鐵青,劍拔弩張很嚇人?!?
他現(xiàn)在說起都還樂得很:“你知道,你爹又說了什么嗎?”
“什么?”荼茶眼皮一跳,“總不能,父皇是說現(xiàn)學(xué)的射箭吧?”
白博雅哈哈哈大笑:“對!他就說的這個!”
“他說只用了五天,他就從會射箭到擅射,如此沒難度的技巧性玩意兒,也配拿來炫耀?”
“他還挑釁人家北蠻王,說不如咱們比比詩詞歌賦,以文會友?!?
荼茶小嘴張成“o”的形狀,驚訝的合不攏。
大晉朝臣最擅什么?
那必定是“文”?。?
他還比詩詞歌賦,那簡直踩北蠻王臉上了。
小崽手動合攏嘴巴,老半天感慨的說了句:“父皇好狂啊?!?
白博雅點頭:“是不是看他現(xiàn)在常年冷靜自持的模樣,很難想象他也會那般狂傲沖動的時候?”
荼茶猛點頭,想象不出來。
她所認(rèn)識的父皇,就是沖動絕緣體,絕不感情用事。
白博雅起身,拍她肩膀:“這才是真正的陛下。”
既有冷靜的謀算,又不乏恣情傲狂。
如此驚艷、如斯才絕的陛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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