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慶典之后,京城仍舊熱鬧了好幾天。
這些天,番邦朝貢的小國使者沒走,外域胡商也沒急著離開,就是那些外地的花會也不著急。
八方匯聚,三教九流,熙熙攘攘,京城比過年還熱鬧。
當(dāng)然,有機(jī)靈圓滑的,在此次慶典里,趁機(jī)做成了大買賣的,也有在其中尋求到機(jī)會的。
總歸,從上至下都很滿意。
南疆圣姑等人仍舊住在鴻臚客館,白博雅則回了上將軍府。
這次,圣姑只帶了南疆寨主,清一色的女人們來京,奔著簽訂和談而來。
恰好遇上百年慶典,圣姑等人遂很有耐心的等大晉皇帝宣召。
荼茶在宮里休息了幾天,一場慶典累壞了。
相較之下,皇帝就沒工夫休息了。
慶幸一結(jié)束,他就召朝臣議事,同時也請了圣姑進(jìn)宮。
就永生教一事,皇帝想擬出剿滅章程。
小寶既是立了那樣的誓,且她的龍玉還能和全皇族共鳴,引來始帝才有的天地異象。
如此優(yōu)秀的大晉皇太女,永生教定不會放過的。
既是如此,皇帝決定先下手為強(qiáng)。
荼茶瞅著忙到腳不沾地的皇帝,背著手嘖嘖的從他面前經(jīng)過。
她還搖頭晃腦:“皇帝?哼哼皇帝是那么好當(dāng)?shù)膯幔坎贿^最高級的牛馬而已,狗都不當(dāng)!”
咔。
皇帝捏斷了御筆。
他冷笑:“朕突然覺得米愛卿此前說得對,皇太女就該輔政,朕監(jiān)國也可?!?
還狗都不當(dāng),他現(xiàn)在就讓她當(dāng)!
荼茶蹭的躥到殿外,扒拉著殿門扯著嗓子說:“才不!休想叫我卯時上朝!”
她住紫宸殿那會,是見過皇帝上朝的,一年四季三百六五天,天不見亮就爬起來,天天如此。
簡直命苦!
皇帝丟掉斷筆:“哼,放心,你不用起來,朕讓人抬著你上朝?!?
荼茶震驚的看著他,頓覺這天黑的很,永遠(yuǎn)都不亮了。
她蔫噠噠的走了,左思右想都吃不準(zhǔn)皇帝是嚇?biāo)€是來真的。
保險(xiǎn)起見,荼茶趕緊帶上金子,一溜煙出宮跑白家去了。
遇事不決,找大舅舅!
白博雅回來了,此次為南疆和大晉和談簽訂后,建立新城一事。
新城事宜,白博雅清楚皇帝絕對不會讓他參與,但是奔著南疆和大晉永久的和平,他還是想多爭取下。
他也有一點(diǎn)個人的私心,若是新城發(fā)展順利,他和圣姑就能名正順的嫁娶。
畢竟,女兒桫欏都那么大了,他還沒有名分,心里總不得勁。
奏折前幾日就呈送上去了,皇帝看了沒說什么,也沒在朝堂商議。
白博雅再是心急,也只有耐著性子等。
荼茶到白家的時候,趕巧白博雅去弄河鮮回來。
竹簍子滴答滴答流著水,荼茶瞅了眼,里頭魚蝦活蹦亂跳,大大小小的都有,竟還有小螃蟹。
荼茶一下就饞了:“哇,這草魚好肥?!?
這個時節(jié),正是吃河鮮的時候。
魚蝦肥美,肚子里還有鼓囊囊的魚卵。
那魚卵放湯汁里一煮,再撈起來就金黃金黃的,往嘴里咬一口,味道鮮的能把舌頭吞掉。
白博雅輕笑:“走,小蝦小蟹大舅給你炸來吃,保管你喜歡?!?
小崽喜滋滋應(yīng)了,跟著白博雅去水井邊殺魚。
中途,白老頭杵著拐杖過來看了眼,見有兩條很肥的草魚,遂滿意點(diǎn)頭。
他拐杖指著另外三條鯽魚:“魚鱗這個色的鯽魚肉質(zhì)好,白大你炸一下做豆腐鯽魚湯,給圣姑送去。”
白大本也那般打算的,這次回京路上趕得太急,圣姑有點(diǎn)水土不服。
蹲邊上的荼茶眼珠子一轉(zhuǎn):“嚴(yán)重嗎?我讓御醫(yī)去看看?”
白博雅飛快殺好魚:“暫且不用,就是胃口不佳?!?
荼茶想了想問:“大舅舅,桫欏阿姐怎么沒回來?”
白博雅看她一眼:“你阿姐正在準(zhǔn)備蠱神考核儀式,通過了她就是下任圣姑,所以沒空回來?!?
荼茶眼睛亮了:“考驗(yàn)難嗎?需要什么資料?我那很多藏書,我都送阿姐。”
聞,白博雅表情古怪:“不需要吧,那些蟲子我也不懂,估計(jì)不是考書本知識。”
荼茶作罷,不過她感慨道:“真想去看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