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茶反應慢了三秒。
“皇太女”三個字,在她腦子里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愣是讓她不懂這詞的意思了。
“銀冰!”小崽突然冷喝,“追回來?!?
銀冰毫不猶豫,腳尖一點,宛如離弦的箭一樣躥出去。
目標:福安手里的圣旨。
福安這老貨松弛的眼皮一抬,手上金柄拂塵一甩,腳下再一側(cè)滑,竟是靈活無比的躲了過去。
荼茶再下令:“暗九?!?
一身玄衣的暗九直接在殿頂出現(xiàn),手上匕首銀光一閃,直躍福安頭頂。
目標:圣旨!
皇帝鳳眸一瞇,抬手指尖動了動。
殿頂,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十全都出現(xiàn),將暗九團團圍住。
暗九:“……”
他看向荼茶嘆了口氣,動作熟練的雙手抱頭蹲下。
然后就,遭到一頓群毆毒打。
荼茶:“……”
“嘿嘿嘿嘿,”福安忍不住大笑,抱著圣旨跑的更快了,“皇太女殿下莫急,老奴去去就回來?!?
銀冰還想再追,暗一側(cè)身一步,擋住了去路。
銀冰:“……”
她訕訕走回荼茶身邊。
小崽看著福安遠去的背影,簡直氣壞了!
“父皇!”荼茶氣抖冷,“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?你怎么能這么坑我?”
皇帝面不改色:“朕問過你了,是你自已說包行的,還催著朕寫圣旨?!?
荼茶嗓門都大了:“你沒說是敕封皇太女的圣旨?!?
“朕沒說?”皇帝開始裝,“張愛卿,朕說過嗎?”
張祭酒張嘴就想說沒有,但一觸即皇帝冷冰冰的目光,他打了個抖,將“沒有”兩字吞回去。
“回陛下回殿下,”張祭酒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“微臣自小就有耳鳴的毛病,剛什么都沒聽清?!?
皇帝和荼茶:“……”
膽小如鼠!鼠目寸光!廢物庸才!不堪大用!
這一刻,父女倆人腦電波同步了。
“咳咳,”皇帝指尖點著誣陷邊野的供詞,“只有公主頭銜不可干政,小九想要監(jiān)管此案,唯有成為大晉皇太女。”
“皇太女,不管年紀大小,都有監(jiān)國參政權(quán)?!?
皇帝表情認真的看著她:“小九,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?!?
荼茶牙癢癢,皇帝捏準了她的軟肋!
可惡!
她不想當皇太女,是因為坐上那位置,就意味著某些不得不扛的責任。
她只想當個咸魚小祖宗,誰當皇帝都得給她磕頭的那種小祖宗。
可她又理智的知道,皇帝說得對。
六學春招舞弊案,邊野明顯被做局了。
她要是不親自看著,指不定邊野都活不過今晚。
參政的權(quán)利,她現(xiàn)在確實需要。
但要她就這樣如了皇帝的愿,心里到底還是不太舒服。
不鬧騰刺撓他幾下,她都不叫荼茶!
于是,小崽嘴巴一扁,圓乎的黑溜大眼睛剎時就浮起水光。
“我就知道,”小崽開始茶里茶氣的賣委屈,“我只是父皇和母妃之間不起眼的小殘渣,父皇一定看到我這張臉,就想起母妃是不是?”
“沒關(guān)系,我理解父皇,不被愛的崽崽是這樣的,在家里干最重的活、吃最少的飯、睡最少的覺?!?
“區(qū)區(qū)皇太女而已,父皇讓我當就當了?!?
末了,她還補了句絕殺:“父皇,明個的奏折要不要兒臣幫你批了?兒臣嘔心瀝血點也沒關(guān)系的?!?
皇帝氣笑:“最重的活?最少的飯?最少的覺?你臉難道不是長朕這樣的?”
這個家里,明明他干最多的活、吃最少的飯、睡最少的覺!
越說越心疼自已。
小崽:“呃?”
哦豁,演過頭了。
這當,福安歡天喜地的回來了。
他還帶回來中書門下簽字蓋章了的圣旨,新鮮出爐,鐵板釘釘。
荼茶看著圣旨上明晃晃的紅鮮章,這破圣旨撕又撕不爛,看著就糟心。
軟的不行,小崽撒潑:“我不管!父皇坑的我,我要父皇補償!”
皇帝大手一揮:“開個數(shù),要多少金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