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:“……”
不懂,完全聽不懂!
荼茶的計劃其實很簡單。
首先,找個由頭把吳侯關(guān)進大牢,省的人跑了。
接著,進去了和一眾惡人死囚關(guān)一塊,給他留口氣,怎么招呼都行。
等到吳侯被揍的不能自理,再讓人給他胸口一刀,弄成意外的那種,心頭血就到手了。
時隔數(shù)日。
荼茶拿著拇指大的水晶小瓶,瓶子里是剛?cè)〕龅膮呛钚念^血。
紅艷艷的,密封的及時,所以沒有凝固。
她聽著京兆尹的回稟,一邊表情淡淡的應著。
京兆尹皺眉:“這人有幾分真本事,能掐會算,幾天功夫就傍上了獄中一霸?!?
“下官琢磨著,他像是知道有人在背后整他?!?
荼茶轉(zhuǎn)著小瓶子的動作一頓:“花苗,吳侯那一手符咒本事是在哪學的?”
花苗搖頭:“我不知道,他當年偷學蠱術(shù)時,并不會符咒。”
荼茶嘆氣,她忽的就想韓貨了。
小崽站起身:“他既然算到了,我就去見見他,花苗你跟我同去?!?
“到時候,你就這樣這樣再那樣……”
大牢里。
吳侯捂著心口,窩在潮濕的墻角。
短短幾日,他人瘦了一大圈,渾身青青紫紫,四肢有刀傷,最嚴重的要數(shù)心口那道傷口。
血已經(jīng)止住了,但失了心頭血,吳侯元氣大傷。
他掐著指節(jié),根據(jù)這幾日的事來推算。
不期然的,他想起那日在茶樓見著的荼茶。
當時,身邊人稱那孩子為“殿下”。
五六歲的年紀,又是個小姑娘,還被稱為殿下的,吳侯不作他想。
——是當年那孩子!
——永安公主!
所以,當荼茶站在牢門外,吳侯絲毫不意外。
從張氏身死,莫咎身死,再到曾經(jīng)的八皇女昭羲出事,龍玉被竊的事暴露。
吳侯就知道,他也跑不了。
他算到,九死一生,最后的生機就在冬卵夏蟲蠱上。
可莫咎死了,冬卵孵化成夏蟲,永安公主絲毫沒事。
若是永安公主死于夏蟲,他立時就能離京,自此走得遠遠的,再不回來。
但永安公主毫發(fā)無傷,反倒是他被夏蟲牽絆,根本離不得京城。
于是,他只好冒風險,蹲守在六學最近的小吃街,希望能得到一二情報。
千算萬算,吳侯沒算到,永安公主反應太快了。
他什么時候著的道都不知道。
“殿下真聰明,”吳侯笑了笑,“有你母親當年的過人膽識?!?
荼茶黑眸冷冷:“我母妃的骸骨,你藏哪去了?”
吳侯像是自顧自的說:“當年,我剖開你母妃肚子,她痛的只剩一口氣。”
“她看到我們成功竊了你的龍玉,你猜她干了什么?”
荼茶小臉冷酷,小小一只整個都籠在暗影里。
吳侯按住心口的傷:“你母親真奇女子,她把你丟出殿外,落了殿門栓,要將我和莫咎還有昭羲,一起燒死在清思殿?!?
多年過去,吳侯每每想起這事都不可思議。
吳侯:“你母親全身都是血,我后來想一個人怎么能流那么多血呢?幾乎染紅了整個內(nèi)殿?!?
“腸腸肚肚的都拖在地上,她只剩一口氣了,居然還有力氣把你丟出去,想要保護你?!?
大牢里,靜的像是深海。
吳侯看向荼茶:“我有一事不解。”
荼茶微微仰起頭,天牢木柵欄扭曲的影子投落在那張臉上,蒼白又漂亮。
吳侯爬過來,抓住木柵欄站起來。
他低頭看著荼茶:“你母親最后朝你喊,她喊……”
——“茶寶,為娘等你及笄。”
吳侯輕聲:“她死在你出生日,如何等的到你及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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