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聲問:“小九,你大舅和南疆圣姑怎么回事?”
荼茶實(shí)話實(shí)說,這關(guān)系本也瞞不住。
皇帝眸色深了,他再看圣姑和桫欏,竟是勾了勾薄唇。
小崽警覺:“父皇,你們大人不要摻和我們幼崽的事。”
皇帝看她一眼:“朕是那樣的人嗎?你們小姐妹放心玩耍,大晉和南疆的事輪不到你們操心?!?
得了這話,荼茶放心了。
不管皇帝和圣姑如何博弈,白博雅在這中間又能起到什么作用,不牽連上桫欏就行。
沒一會,太監(jiān)在荼茶的位置上,加了第二張桌案。
桫欏和荼茶坐一塊,倆崽頭挨頭,挨個吃宮廷御菜。
凡是小崽喜歡的,她都分桫欏一半。
皇帝掃了眼,忽的道:“朕沒想到,今晚算是一場家宴?!?
朝臣茫然,你看我我看你。
然,皇帝向圣姑舉杯,下一句就是:“或許,朕應(yīng)該喚圣姑一聲‘大嫂’?”
南疆圣姑:“……”
眾位朝臣:“??!!”
一聲“大嫂”,把南疆一眾和大晉朝臣都干沉默了。
唯有兩只小崽絲毫不受影響,還在埋頭你喂我我喂你,嚼嚼嚼噸噸噸。
其中,六部尚書們反應(yīng)最快,不動聲色掃了眼桫欏,耳尖的還聽到小殿下在喊“表姐”。
頓時,禮部尚書蘇大人起身,笑著大聲說:“天降之喜,天大吉兆,在下恭賀圣姑賀喜圣姑?!?
話罷,蘇大人一飲而盡。
伸手不打笑臉人,圣姑繃著臉,象征性的酒水沾濕唇瓣。
接著是御史大夫米大人,其他大人緊隨其后。
南疆其他寨主:“……”
禮儀之邦的人都這么不要臉?
稍歇一口氣,圣姑淡然道:“在我們南疆盛行去父留子,不過客隨主便,我敬陛下一杯,先飲為盡?!?
這話就差沒直接講,在大晉地盤上,皇帝你說你的,聽不聽我隨意。
皇帝回:“大嫂客氣?!?
皇帝能一口一個大嫂,圣姑卻不敢真應(yīng),更不敢喊他妹夫。
夜宴繼續(xù),席上其樂融融。
朝臣們一個拉一個,帶著這些南疆寨主喝酒賞樂吃肉,一時間氣氛大好。
期間,圣姑幾次試圖話題引向議和之事,想先探探皇帝口風(fēng)。
然而都被皇帝擋了回去,說什么家宴不談國事。
圣姑:“……”
大晉皇帝果真棘手,比白博雅難對付多了。
荼茶抽空瞅了眼,不禁感慨南疆人還是臉皮薄了,玩不過皇帝和詭計多端的朝臣。
要知道,今晚參宴的大臣,全都是老陰|逼,八百個心眼子的老油條。
宴至亥時正,接近尾聲。
皇帝:“大嫂難的來趟京城,過幾日便是我大晉仲春耕耤禮,不如一起來觀禮。”
圣姑從善如流:“恭敬不如從命,正巧我對大晉農(nóng)事也很感興趣?!?
兩人皆意味深長一笑,自此夜宴結(jié)束。
桫欏和荼茶依依不舍分別,兩只小崽拉著手約好了明日下午在白家見面,適才各跟各爹娘回去。
皇帝牽著小崽,慢吞吞往紫宸殿去。
進(jìn)了殿,皇帝突然彎腰,雙手掐著她腋下,將崽高高舉起來。
荼茶:“???”
皇帝鳳眸出奇黑亮:“小九,朕很高興?!?
他嘴上說著高興,但那張俊美的臉,在燈下依舊無甚表情。
皇帝自顧自說:“在前朝,南疆本就是大晉疆域的一部分,后來姜氏余孽分裂南疆?!?
“此后三百年,那邊都不安生,收回南疆便成了每個皇族的念想?!?
“朕,”說到這里,皇帝薄唇輕勾,帶出了淺淺的笑意,“此次定能收回南疆?!?
收復(fù)疆域,再開疆拓土,是每位明君的理想。
皇帝也不例外。
聽他這么說,荼茶也有點(diǎn)開心:“父皇棒棒噠!”
皇帝貼貼幼崽,身上有好聞的淡淡清酒香。
荼茶懷疑他有點(diǎn)醉了。
皇帝就說:“小寶,我們賣你大舅去和親吧?!?
反正女兒都那么大了……
荼茶飛快捂他嘴,并緊張的左右張望。
皇帝確實(shí)醉了,鳳眸眨啊眨的看著荼茶。
小崽:“活爹小聲些,大舅舅知道了不敢揍你,可敢揍我啊?!?
這一聲“爹”,喊的皇帝心花怒放。
護(hù)崽屬性大爆發(fā)。
他鳳眸一冷:“他敢!他女兒在朕手里?!?
“白博雅揍你,朕就揍他女兒!”
荼茶:“……”
你要這樣說,明天我就和表姐攀比,看誰的爹吃屎更多了哦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