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茶太難過了!太傷心了!
她癱軟在皇帝身上,一把鼻涕一把淚:“我那么信任學文師父,結果結果,他讓我跑十圈!”
“我都說不跑了,我跑不下來,然后他就說只跑一圈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皇帝邊給她擦不曉得是淚還是汗:“朕記得六學的練武場不大,一圈也不多?!?
說到這里,小崽更傷心了。
“是不大,”她都打小嗝了,“但是學文師父給我腿上綁沙袋!”
她負重五斤,跑了整整一圈,簡直累成狗。
皇帝:“……”
他實在不曉得該說什么,只好輕手輕腳的給她揉捏胳膊和小短腿。
荼茶一臉心灰意冷,癱的和尸體一樣安詳。
她小嘴叭叭:“我只是想長高,有雙大長腿而已,就這么一點點小的好事而已。”
“說是好事多磨,可老天爺真把我當成驢了啊,怎么能光磨了呢?”
皇帝生硬安慰:“晚上泡泡藥泉,過兩天就不疼了,你這是平時沒練,熬過這幾天身體習慣了就會長高了?!?
畢竟,這點酸疼對皇帝來說,都算不得困難。
然而,小崽都崩了:“還要幾天啊……”
她懷著微弱希望的問:“父皇,讓叔祖多留點作業(yè)吧,我不去練武了,大長腿不要也罷?!?
腿長不長的又不影響她活一百歲。
皇帝嘆氣:“怎這般嬌氣?”
荼茶哀莫大于心死,躺那里默默難過。
她拿余光瞥皇帝,嘴上卻說:“讓我累死吧,累死吧,累死父皇最愛的小寶吧,叫他失去他的小寶吧。”
皇帝氣笑了。
怎么會有人說這種話?
他想了想,把小崽抱起來:“行了,別裝了,父皇帶你去看私庫,給你補充點金子?!?
皇帝記得小崽說過,頭暈要補補金子才好。
同樣道理,身體酸痛,那也補金子試試。
果然,荼茶安靜了。
皇帝的私庫,有別于大晉國庫。
私庫里全是他的私房,且有專門的太監(jiān)看管。
荼茶還從沒來過。
皇帝抱著她沒走多遠,仍舊還在紫宸殿范圍內。
一頭發(fā)全白、還雙眼渾濁的老太監(jiān),打著瞌睡守在私庫門口。
福安上前,恭敬的搖醒對方,在老太監(jiān)耳邊大聲說:“慧祥公公,陛下來了?!?
慧祥公公猛地睜眼,趕緊起身下跪,那模樣搖搖晃晃,荼茶都擔心他摔倒。
皇帝鳳眸溫和:“免禮,不用跪拜了,朕只是帶小九過來看看?!?
慧祥視線落到荼茶身上,許是老眼昏花,他看了好一會才看清荼茶的臉。
老太監(jiān)高興的笑起來:“好好好,殿下長的像陛下,一模一樣的好看?!?
皇帝點了點頭,帶著荼茶徑直跨進庫房。
福安在外頭陪著慧祥說話。
皇帝低聲說:“慧祥是先帝的貼身大總管,先帝去前要朕善待,他一直不愿出宮,后來年歲大了,朕就讓他來守私庫?!?
算是變相養(yǎng)老了。
實則,真正守著私庫的,是那些隱匿在周圍,尋常人見不著的暗衛(wèi)們在守。
私庫有三重門,皇帝帶著荼茶慢吞吞往里走。
他還說:“以后朕去了,望小九也能善待福安。”
荼茶看他一眼,很是無情的說:“自已的人自已善待,別想給我增加包袱,我手腳都抬不起來了?!?
皇帝低笑了聲,沒太在意這話。
此時,第三重門一打開——
偌大的庫房里,無數(shù)的架子上,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。
堆條案上的,是箱子都裝不下的金子和珠寶。
還有各種古玩字畫,其中不乏前朝藏品。
另外,墻壁上掛著锃亮的鎧甲和傳世名劍名刀。
荼茶還看到,有個架子上擺著把刀鞘和刀柄全是寶石鑲嵌的匕首。
人頭那么大的極品玉球,還有大到荼茶要抱的南海明珠,銀子這種東西都不配出現(xiàn)在桌上,只雜亂的堆在墻角。
剎時,小崽滿血滿藍復活!
她在皇帝懷里蹭的挺直,一雙眼睛都變成了金子的形狀。
看不過來!兩只眼睛根本看不過來!
有些荼茶覺得好看,多看了兩眼的,皇帝就低聲解釋來由。
皇帝很淡漠的說:“大晉皇族命短,加上能當皇帝的,資質都優(yōu)秀,隨便干點什么都能賺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