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他身上陰疼的舊傷,此時(shí)都好多了。
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(cuò)覺,那茶水熱氣往臉上一熏,傷疤也沒那么癢了。
原崇驚疑不定。
他平生無其他喜好,唯有愛茶成癡。
各種茶藝泡出來的茶,都沒今日這盞喝著舒服。
“小主,”原崇遲疑問道,“您這是跟誰學(xué)的手藝?”
燕姑姑并不會(huì)這些,荼茶一直長在冷宮。
荼茶笑的像只小狐貍,捧著茶盞小口小口抿著。
成長任務(wù)“熱血的年老者”完成進(jìn)度35%……
她瞇起眸子:“我跟你說啦,我是一棵綠茶樹。”
原崇笑了笑,專心品茶不追問了。
一老一少曬著太陽,品著香氣四溢的茶,邊上是在打盹的大黃,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。
喝完了茶,原崇不自覺揉著膝蓋,一身都舒坦了。
他看著矮墩墩的小幼崽,生了點(diǎn)投桃報(bào)李的小心思。
“小主,”原崇忽然說道,“元宵宮宴那晚,德貴妃帶著八公主提前離席?!?
“后來,長春宮突然宮門緊閉,任何人都不得進(jìn)出,德貴妃召了御醫(yī)。”
荼茶認(rèn)真聽著:“誰出事了?”
原崇沒說話,只是沾了茶水,在桌上寫了個(gè)“八”。
荼茶若有所思:“后來呢?”
原崇:“兩日后,八公主現(xiàn)身崇文館,直到今天日日不落,像是突然就開竅了般?!?
崇文館,那是皇族子嗣學(xué)習(xí)的地方。
按理說,年滿五歲就要送去接受啟蒙、熏陶。
荼茶也到了該上學(xué)的年紀(jì),不過她身在冷宮,沒人會(huì)想起這事。
“德貴妃呢?她又干了什么?”荼茶歪頭問。
原崇看向荼茶的眼神帶上了深意:“貴妃娘娘每日賞花品茶,什么都沒干。”
太奇怪了。
作妖的突然不作妖了,那必然憋了個(gè)大的。
荼茶猜不到原崇用意,她索性直接問:“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?我只是個(gè)幼崽呢。”
小幼崽吃吃喝喝睡睡,其他的都不懂呢。
原崇笑了:“小主和八公主同年歲,想要上學(xué)啟蒙嗎?”
荼茶沒吭聲。
昨晚上,她在紫宸殿案頭見過大晉朝的文字,和漢字很不同,更像是變體。
所以,她還是需要重新認(rèn)字的。
原崇意味深長:“小主不會(huì)一直呆在冷宮的?!?
就憑這張臉!
荼茶狀若苦惱的嘟囔:“我又不能去崇文館……”
原崇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短衣:“我送小主回去,順便給小主介紹位夫子如何?”
荼茶仰頭看他:“真的么?有愿意教我的夫子?”
原崇站到她面前,彎腰理了理斜扣在腦袋上的玄龜面具。
他微笑:“嗯,最適合小主的夫子。”
聞,荼茶立刻就期待了。
她迫不及待的往外走:“快點(diǎn)快點(diǎn)?!?
原崇微微彎腰,牽著荼茶慢慢往外走,大黃跟在兩人身后。
不多時(shí),荼茶看到自已住的院子。
她正疑惑間,原崇在隔壁站定。
荼茶懵:“???”
冷宮鄰居?
原崇示意她:“就在里面,對(duì)方會(huì)不會(huì)同意,就要看小主自已了?!?
荼茶在門口探出半個(gè)身子,撣長脖子往里瞅。
這一眼,她就看到冬日的院子里,竟搭了暖棚,生長著綠油油的……野菜?
其中,身穿粗布衣裙的婦人,正面色悲苦的挖野菜。
荼茶瞳孔地震:“????!”
大冬天的挖野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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