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告訴他,人還活著,就是南姝。
對于南衍年而,無異于一個巨大的驚喜。
小姝也好,希念也好,只有南衍年自己知道,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,他早就將南姝歸攏到了‘自己人’的范圍內(nèi)。
但其實,他和南姝相處的時間并不多,南姝對他,也不像斯年和阿年那么親近。
可他性格就是如此,做事憑邏輯,相處全憑眼緣。
在見到南姝的第一眼時,南衍年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就很好,后來,看她每一場直播,和不同人聊天,心里不自覺地想要更親近她一些。
不知不覺,就上了心。
所以。
無論南姝是不是希念,他都會護著她的。
“睡吧?!?
南衍年輕聲道。
……
南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。
但她清楚地知道,自己現(xiàn)在是在做夢,不然,她怎么會重新回到南家別墅?
她看到了原身記憶中的游泳池、玩具房、禮儀訓(xùn)練室……
還有,小小的原身。
“爸爸,你今天晚上可以給我講故事嗎?我一個人睡害怕。”
這應(yīng)該是她三四歲的時候,小小的一個,還不到南姝大腿,扎著麻花辮,穿著一身粉色小洋裙,眼睛明亮,小臉肉嘟嘟的。
一只手抓住南建業(yè)的衣擺,臉上寫滿了期待。
南建業(yè)比記憶里的要年輕許多,面對如此可愛的原身,他只是不耐地皺了皺眉:“爸爸今天要加班,沒有時間,你讓劉媽給你講?!?
說完,他將衣擺抽回,快步離開。
留下原身一個人失望地站在原地。
南姝站在不遠(yuǎn)處,看著這場景,眉頭不自覺蹙起。
“這是…原身潛藏在內(nèi)心深處的記憶嗎?”
南姝喃喃。
可是。
為什么…
南姝抬手撫上心口。
之前,她不是沒有看過原身的記憶,可那時她就是個看客,但現(xiàn)在,她似乎被影響了,在看到這場景時,胸腔也不自覺地涌起一股強烈的酸澀,讓她眼眶不受控制地酸澀,幾欲落淚。
就好像,在這一刻,她成了小小的原身,感同身受到了她此時的委屈、失望和難過。
這實在是太奇怪了。
接下來,畫面一轉(zhuǎn),原身長大了,七八歲的模樣。
因為劉媽失誤,原身一不小心掉進了游泳池里,差一點被淹死,救上來后,南建業(yè)也沒有多安撫,只是將劉媽開除,換了另外一個人來照顧原身。
至于南母,她似乎比南父還忙,忙著名媛貴婦人間的應(yīng)酬,對于這個女兒的關(guān)注,只限于每天詢問鋼琴老師、禮儀老師等,原身的學(xué)習(xí)進展如何。
對原身的委屈、傷心卻視而不見。
這一場大夢,南姝觀摩完了原身那短暫的一生。
感受著她每一個階段的情緒變化,以至于感受到額頭微涼,下意識睜開眼時,南姝還有些恍惚。
南斯年蹙眉:“怎么了?做噩夢了?”
“沒…”
南姝抱著毯子起身,搖搖頭。
那個夢,不算是噩夢。
就是…
讓南姝生出了一種類似于莊周夢蝶的迷惘。
剛剛那一瞬間,南姝甚至都在懷疑,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。
是前世在孤兒院生活了十多年,成為法醫(yī),母胎solo的南姝是她,還是在南家生活了二十多年,有父母卻沒體會到多少親情的原身才是她?
原本南姝以為很清晰的界限,似乎在這個夢之后,變得模糊起來。
“斯年哥,我沒事?!?
南姝思索了許久,也想不出個所以然,干脆不再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