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島塔那那利佛,李睿接到了韓立芳的加密通訊。
“李睿,風暴開始了。按照你父親的計劃,馬島需要穩(wěn)住陣腳,同時利用這個機會,低價吸納一些我們長期看好的優(yōu)質資產,特別是在能源和礦業(yè)領域。資金已經準備好,具體清單我發(fā)給你,你去找明慧阿姨和艾麗卡阿姨?!?
李??粗鴤鬏斶^來的文件,里面列出了非洲、澳洲和南美洲的一些礦業(yè)公司、油氣田項目,這些都是在市場繁榮時期價格高企,如今卻可能因流動性危機而被賤賣的資產。
“我明白了,立芳阿姨。我會協(xié)調馬島投資部和幾內亞、喀麥隆的分部進行操作?!崩铑3练€(wěn)地回應。他知道,這是危機,也是馬島進一步壯大自身根基的機遇。
就在他準備召集手下開會時,韓小滿帶來了一個關于那家瑞士生物科技公司的初步調查結果。
“睿哥,我朋友通過非正式渠道查了一下。那家叫深藍催化的公司注冊地在楚格州,背景極其復雜,層層控股,最終指向一個設在列支敦士登的家族基金會。而這個基金會……與命運織機組織早期的一些外圍資助者,存在某種歷史關聯(lián)?!?
李睿拿著資料的手都在微微發(fā)顫,母親的異常資金流向,竟然與那個神秘的組織扯上了關系?這到底是巧合,還是……
“小滿,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,包括我父親……”李睿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“我需要親自和媽媽談一談。”
馬島塔那那利佛的夜晚,帶著熱帶植物特有的芬芳。李家豪宅的書房里,卻彌漫著一種難以喻的緊張氣氛。
李睿坐在書桌后,看著坐在對面沙發(fā)上的母親米拉貝爾。
燈光下,米拉貝爾依然保持著良好的儀態(tài),但眼角的細紋和略顯疲憊的眼神,透露出了她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。
“媽……”李睿斟酌著開口,將一份打印出來的資金流向記錄推到母親面前,“集團審計部門在核查賬目時,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幾筆經由您批準,流向瑞士深藍催化公司的款項,總額八千萬美元。我想了解一下,這筆投資的具體情況和決策過程?!?
米拉貝爾的目光掃過文件,臉色微微變了一下,但很快恢復了平靜。
她端起桌上的花茶,輕輕呷了一口,語氣帶著一絲不滿:“李睿,我是集團的董事,有權在一定額度內進行投資決策。深藍催化是一家很有潛力的生物科技公司,他們在深海酶催化領域的研究領先世界,我認為這是一筆值得的戰(zhàn)略投資。”
“戰(zhàn)略投資?”李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,“媽,我查詢過這家公司的資料,他們的研究領域非常冷門,商業(yè)化前景渺茫。而且,八千萬美元對于這樣一家小公司來說,不是一個小數(shù)目。更重要的是……”他頓了頓,直視著母親的眼睛,“我們查到,這家公司的最終控制方,可能與一個被稱為命運織機的隱秘組織有關。這個組織……很可能與父親在倫敦遇襲的事件有關聯(lián)?!?
米拉貝爾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,茶水差點灑出來。
她放下茶杯,聲音提高了一些:“李睿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什么命運織機不織機的,我根本不知道。那家公司是我多年前在維也納認識的老朋友漢斯.穆勒伯施介紹的,我相信他的專業(yè)判斷。”
“漢斯?穆勒?”李睿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名字,“是馬克?里奇的那個律師漢斯?穆勒嗎?”
米拉貝爾愣了一下,眼神有些閃爍:“是……是又怎么樣?這能說明什么?穆勒律師是金融和法律領域的專家,他有一些科技界的朋友也很正常?!?
李睿的心一點點沉下去,母親的反應,與其說是理直氣壯,不如說是在努力掩飾著什么。
漢斯?穆勒作為馬克?里奇的核心律師之一,本身就牽扯在萬塔計劃的漩渦中,現(xiàn)在又出現(xiàn)在這筆可疑的投資里,這絕不僅僅是巧合。
“媽……”李睿的聲音帶著一絲痛心,“您知道父親現(xiàn)在面臨的壓力有多大嗎?外有強敵環(huán)伺,內部不能再出任何問題。如果您遇到了什么困難,或者被人脅迫,一定要告訴我們,我們一起面對解決?!?
米拉貝爾猛地站起來,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惱怒:“李睿,你夠了啊。我沒有遇到任何困難,也沒有被任何人脅迫。這筆投資是我個人的決定,如果你和安然覺得有問題,大可以撤銷。但我告訴你,懷疑自己的母親,是你犯下最大的錯誤?!?
說完,她不再看李睿,轉身快步離開了書房,用力關上了門。
李睿獨自坐在書房里,看著母親離去的方向,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和深深的疑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