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在同一時間,盧森堡金融監(jiān)管委員會、歐盟反洗錢辦公室以及幾家國際主要媒體的加密收件箱里,都收到了一份匿名的數(shù)據(jù)包。
里面是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盧森堡分行部分賬戶與已知的軍火商、非洲沖突地區(qū)軍閥以及某些被制裁政客之間的資金往來證據(jù),雖然只是冰山一角,但足以引發(fā)地震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馬島塔那那利佛,李安然剛剛登上前往歐洲的專機。他接到了肯特打來的衛(wèi)星電話。
“消息收到了?”肯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。
“收到了。效率很高,局長先生?!崩畎踩豢粗洗巴馄岷诘囊箍眨癰is的路徑,果然好用?!?
“別忘了我們的約定,安然。這只是開始,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只是一個小卒子。真正的大魚,還在后面。”
“我明白,王妃那邊情況怎么樣了?”
“你的人反應(yīng)很快,加上瑞士警方出現(xiàn)及時,襲擊者被擊斃兩人,抓獲一人,王妃安然無恙,只是受了些驚嚇。被抓的那個,嘴巴很硬,但總會有辦法讓他開口的?!笨咸仡D了頓,“你這次可是把馬蜂窩捅得更大了,那些隱秘組織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“我怕什么?不是都在傳說我是暗黑之王嗎?這群只會躲在陰暗角落里的臭蟲,就不怕我真的不管不顧大開殺戒?嘿嘿……其實我還真的期盼有這一天,畢竟財帛動人心么。歐洲掠奪世界數(shù)百年,積攢的那么多財富,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?!?
聽到李安然如此直白,肯特在電話那頭也只好嘿嘿配合著笑幾聲。雖然他是世界最大情報組織cia的頭,說到底還是個打工的。之前跟李安然過不去,那是工作,畢竟也不敢下死手,因為人家一直都在,他卻終有離職的時候?!昂呛呛?,那我就靜等你的好消息……”
“ok?!崩畎踩粧鞌嚯娫挘w機引擎發(fā)出巨大的轟鳴,掙脫地心引力,沖入茫茫夜空。
阿列克謝的技術(shù)團隊,利用肯特提供的關(guān)于bis系統(tǒng)的后門和監(jiān)管漏洞,結(jié)合馬島強大的網(wǎng)絡(luò)攻擊能力,直接攻破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的防火墻,拿到里面無數(shù)關(guān)鍵數(shù)據(jù),包括那個命運織機的資金往來紀錄。
他已經(jīng)在宣戰(zhàn),要讓那些躲在幕后的紳士們知道,馬島不僅有鎧甲和眼睛,還有足以將他們撕成粉碎的獠牙。
就在李安然的飛機飛越地中海時,瑞士圣莫里茨的療養(yǎng)院里,吳忠賢也接到了盧森堡傳來的噩耗。
他面前的那副圍棋殘局已經(jīng)被徹底打亂,黑白子散落一地。他看著電腦上關(guān)于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被攻擊、數(shù)據(jù)泄露的簡報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但握著毯子的手,卻在微微發(fā)顫。
“nemesis……”他低聲重復(fù)著這個名字,眼中第露出了一絲困惑。“他們是什么人?想要干什么?會不會是李安然的手筆?”
“看來我們低估了這只黃皮猴子的決心和能力?!币粋€冰冷的聲音從書房角落的陰影里傳來。那里不知何時,多了一個穿著黑色神父袍、面容模糊的身影。
“不是猴子,是蘇醒的龍?!眳侵屹t糾正道,他推動輪椅,面向那個黑影,“祭司,計劃需要調(diào)整了。如果真的是李安然動的手,那么他的能量實在過于驚人了……只是……我想不明白,他就不怕過早暴露實力,讓我們有了彌補的機會嗎?”
被稱為“祭司”的黑影沉默了片刻:“應(yīng)該給予他更大的警告,比如……戴安娜?斯賓塞,這個女人最近的論對我們影響太大了……我提議長老會提前召開,你意下如何?”
吳忠賢眉頭微皺:“對王妃動手輿論風(fēng)險太大,畢竟她現(xiàn)在是全球矚目的慈善象征?!?
“正因為她是象征,她的消失所能引發(fā)的混亂和猜疑,才能更好地掩蓋我們真正的目的?!奔浪镜穆曇艉翢o感情,“混亂是階梯,也是最好的掩護?!?
黑影說完,便如同融入墻壁般,悄然消失。
吳忠賢獨自坐在空曠的書房里,望著窗外被月光照亮的冰冷雪山,久久不語。
他的內(nèi)心極度不安,李安然可是擁有強大武力和背景的人,暗中對手,只要不過分,大家都有退路。如果真的把這個殺星惹急了,后果是難以預(yù)料的。
“應(yīng)該將這件事情知會托馬斯了,也許這個世上還能與李安然對手的,也許只有羅氏家族了。嗯,或者洛克菲勒家族也能算上吧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眼里的光芒伸縮不定,顯然他對托馬斯和洛克菲勒是否愿意趟這個渾水也沒有必定的把握。
思忖良久,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,“通知鳳凰計劃,目標編碼:dragon&ladybird,授權(quán)等級:歐米伽,時限:三十天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簡短的確認,隨即掛斷。
吳忠賢放下電話,感覺一陣疲憊襲來。這場游戲,正在滑向不可控的深淵。他忽然想起李安然在bis會場說的話:“有些迷霧,并非源自自然,而有些風(fēng)暴,也非天象所能解釋?!?
現(xiàn)在,這場由他親手掀起的風(fēng)暴,似乎也開始反過來要吞噬他們自己了。
巴黎的夜,流淌著塞納河的波光與都市的霓虹。李安然的專機降落在勒布爾熱機場時,一場針對他的風(fēng)暴正在這座光之城的陰影里匯聚。
他此行巴黎,是應(yīng)法國財政部一位副部長的邀請,探討緩和雙方在非洲的商業(yè)分歧。
這無疑是法國人在內(nèi)外壓力下,釋放出的一個試探性信號。但李安然清楚,真正的危險并非來自愛麗舍宮,而是那些隱藏在古老街巷和豪華宅邸深處的的觸手。
車隊駛?cè)胛挥诘谑鶇^(qū)的一處隱秘安全屋,這里看似是一棟普通的奧斯曼風(fēng)格公寓樓,但內(nèi)部經(jīng)過了gs公司最嚴格的安保改造,猶如一座堡壘。
“老板,剛收到的消息。”安娜遞上一份剛解碼的電文,臉色凝重,“我們在cia的內(nèi)線傳出警告,鳳凰計劃已啟動最高級別的清除計劃,您和戴安娜王妃是首要目標?!?
李安然接過電文,快速瀏覽,眼神沒有絲毫波動?!叭鞎r限?看來他們也很著急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