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伯的歐洲之行,注定不會平靜。
他首先抵達的是瑞士蘇黎世,這座位于利馬特河畔的金融之都,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其一貫的冷靜與秩序。
班霍夫大街上的銀行建筑莊嚴肅穆,行人步履匆匆,一切仿佛都與世界的紛擾隔絕。
韋伯下榻在蘇黎世湖畔一家不顯眼的豪華酒店,包下了頂層整個套房。隨行的除了明面上的助理和保鏢,還有馬斯克精心挑選的、隸屬于gs公司最精銳的美容師特戰(zhàn)小隊,他們化裝成各種身份,散布在酒店周圍以及韋伯可能途經(jīng)的每一個節(jié)點。
“老板,我們已經(jīng)就位。酒店內部監(jiān)控系統(tǒng)已部分接管,周邊三公里內的可疑信號都在監(jiān)控中?!泵廊輲煹穆曇敉ㄟ^骨傳導耳機傳來。
韋伯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,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蘇黎世湖和遠處阿爾卑斯山的雪頂。
肥胖的身軀在定制的昂貴西裝包裹下,依然顯得有些臃腫,手里把玩著一枚古老的羅馬金幣。
這是他的習慣,在面臨重大決策時,摩挲金幣能讓他冷靜下來。
與馬克?里奇約定的第一次間接接觸,安排在一家位于老城區(qū)、有著百年歷史的私人俱樂部。那里是瑞士金融界老派人物談事情的地方,隱私性極高。
“韋伯先生,一切準備就緒。對方的人已經(jīng)到了,是馬克?里奇的律師之一,漢斯?穆勒。”助手低聲匯報。
韋伯點了點頭,將金幣收回口袋,“走吧,讓我們去會會這位信使?!?
俱樂部內部裝飾古樸,厚重的羊毛地毯吸收了腳步聲,墻壁上掛著描繪阿爾卑斯山風情的油畫,空氣中彌漫著雪茄和陳年威士忌的混合氣息。
在侍者的引導下,韋伯走進了一個僻靜的吸煙室。
漢斯?穆勒是一位頭發(fā)梳理得一絲不茍、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,典型的德國人相貌,嚴謹而刻板。他起身與韋伯握手,動作一絲不茍。
“韋伯先生,久仰?!蹦吕盏挠⒄Z帶著德語口音,“里奇先生委托我,向您轉達他的問候,以及……他最誠摯的合作意愿?!?
“客套話就免了,穆勒律師?!表f伯直接坐在舒適的皮質沙發(fā)上,示意對方也坐下,“告訴我流程,以及我需要面對的風險?!?
穆勒似乎對韋伯的直接有些意外,但很快調整過來,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:“這是初步的賬戶清單和轉移路徑規(guī)劃,涉及十七個國家的八十九家銀行和三百多個離岸實體。第一階段的目標,是確認權限和測試通道安全性,金額約為五百億美元。這需要您持有的鑰匙與里奇先生掌握的路徑進行首次匹配?!?
韋伯快速翻閱著文件上面的數(shù)字和代碼,很快抓住了關鍵:“盧森堡國際商業(yè)銀行、列支敦士登信托、還有……瑞士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?這幾家的驗證流程為什么格外復雜?而且設置了雙重延時?”
穆勒推了推眼鏡:“這是里奇先生特別要求的。他認為這幾家銀行內部……可能存在不確定因素。雙重延時是為了確保一旦出現(xiàn)意外,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啟動備用方案,凍結資金?!?
“阿爾卑斯守護者……”韋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他想起了韓立芳提到的那筆神秘反向買入資金,“這家銀行最近有什么異常嗎?”
穆勒猶豫了一下,壓低聲音:“這家銀行的背景比表面上看起來復雜。它的董事會成員與一些非常古老的歐洲家族關系密切,而且……近半年來,有幾筆通過它周轉的資金,最終流向了一些我們無法追蹤的領域,比如東南亞的某些新興科技公司,以及……非洲的礦產(chǎn)勘探項目。”
韋伯的心猛地一跳。東南亞?非洲?這似乎與李安然正在關注的灰衣主教和喀麥隆的局勢隱隱吻合。
“我知道了?!表f伯不動聲色地將文件收好,“告訴里奇先生,我會按計劃進行。第一次驗證的時間是什么時候?”
“四十八小時后,格林尼治時間上午十點整?!蹦吕锗嵵卣f道,“地點就在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的總部金庫區(qū)。屆時,里奇先生會通過安全的視頻鏈路參與?!?
離開俱樂部,坐回防彈轎車里,韋伯立刻通過加密頻道聯(lián)系了塔那那利佛。
“老板,情況比預想的復雜。阿爾卑斯守護者銀行可能是一個關鍵節(jié)點,它似乎與我們在東南亞和非洲遇到的麻煩有關聯(lián)。第一次驗證將在四十八小時后,在該銀行總部金庫進行?!?
李安然的聲音很快傳來,帶著一絲冷冽:“阿爾卑斯守護者……果然是他們。韋伯,按照計劃進行,但務必提高警惕。我會讓安娜協(xié)調歐洲的情報網(wǎng),全力配合你。記住,安全第一,如果感覺不對,立刻終止,我們有備用方案。”
“明白。”
接下來的兩天,蘇黎世風平浪靜,但韋伯卻能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壓力正在逐漸收緊。
美容師報告,發(fā)現(xiàn)了至少三撥不同背景的人在酒店和俱樂部附近進行監(jiān)視,有商業(yè)偵探,有疑似官方情報人員,甚至還有一些行為舉止帶著黑幫特征的可疑分子。
“看來,想吃掉這塊蛋糕的人,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?!表f伯對助手冷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