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劃既定，兩人立刻開始行動。通過馬島在維也納的一個掩護身份，一家專注于東歐藝術品的畫廊老板，一場小范圍，主題為鐵幕下的科技遺產(chǎn)的私人沙龍很快籌備起來，時間定在三天后的晚上。

與此同時，馬島的情報人員也開始對老城區(qū)進行更細致的電磁監(jiān)測和人員排查。

沙龍當晚，畫廊地下室的展廳內(nèi)，燈光柔和，氣氛微妙。

上百位受邀而來的客人身份各異，有收藏家、退役軍官、歷史學者，甚至還有兩位政府官員。

他們低聲交談著，品著香檳，目光偶爾掃過展廳中央玻璃展柜里幾份泛黃的圖紙和文件。

李翊和佐伊混在客人中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一個人。

畫廊老板故作神秘地展示了一張放大的、略顯模糊的圖紙復印件，上面標注著某種七十年代北約早期通訊設備的簡化電路圖，其中一個不起眼的節(jié)點被紅圈標出。

“諸位，這份圖紙最有趣的地方在于……”畫廊老板壓低聲音，“這個被標記的節(jié)點，據(jù)信是設計者預留的一個未公開的測試接口，或者說……是后門。這在當時的技術文檔中是絕對找不到的，也就奠定了這份圖紙的珍貴和收藏價值?！?

懂行的人立刻能看出，這張圖紙絕對不是偽造品，其技術細節(jié)具有很高的真實性。

而那個被標記的后門，雖然對于現(xiàn)代技術早已過時，但其設計思路卻透著一種獨特的風格。

展廳內(nèi)響起一陣竊竊私語，大多數(shù)人只是覺得新奇，但并沒有投入太大興趣。

相比較這種冷門的所謂收藏品，絕大多數(shù)人還是對繪畫之類的藝術品興趣更高。

但李翊注意到，角落里有兩個人反應異常。

一個是穿著深色西裝、頭發(fā)梳理得一絲不茍、像是銀行家的中年男子，他在看到圖紙的瞬間，瞳孔微微收縮，拿著酒杯的手指不易察覺地收緊了一下。

另一個則是一位穿著樸素、像是學者模樣的老婦人，她戴著厚厚的眼鏡，看似隨意地瞥了一眼圖紙。

李翊捕捉到她目光在那個紅圈上停留了遠超常人的時間，并且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。

沙龍在看似平和的氣氛中結束?？腿藗冴懤m(xù)離去。

李翊和佐伊回到酒店，立刻將觀察到的情況匯報給基石。

技術團隊對畫廊及周邊區(qū)域的監(jiān)控數(shù)據(jù)進行分析后，確認那個銀行家模樣的男子在離開畫廊后，使用了一部加密等級很高的手機進行了短暫通訊。

而那個老婦人，則消失在了老城區(qū)錯綜復雜的小巷里，監(jiān)控失去了她的蹤跡。

“銀行家的身份正在核實，初步判斷與一家有東歐背景的投資公司有關，這家公司被懷疑與鳳凰有資金往來?！?

安娜反饋道，“至于那個老婦人……她的反跟蹤能力很強，不是普通人。我們正在調(diào)取更廣泛的城區(qū)監(jiān)控，尋找她的落腳點?！?

“重點排查老婦人?！崩铖粗庇X認為，那個看似不起眼的老婦人更符合鑰匙保管人的隱秘特征。

就在他們等待進一步消息時，第二天中午，酒店前臺通知李翊，有一位訪客指名要見他，并留下了一個信封。

李翊下樓，訪客已經(jīng)離開。信封里沒有信紙，只有一張看似普通的維也納城市交通卡。

他回到房間，將交通卡插入電腦讀卡器，解密程序運行后，卡內(nèi)隱藏的信息被讀取出來。

一個地址，位于維也納第聶伯區(qū)一個以藝術家和移民聚集聞名的街區(qū)，以及一個時間：今晚八點。

沒有署名，沒有多余的信息。

“陷阱，還是保管人的邀請？”佐伊看著屏幕上的地址，眉頭緊鎖。

“去了才知道?！崩铖瓷钗豢跉猓盁o論如何，這是我們主動引出的第一個實質性回應，必須去?！?

晚上七點五十分，李翊和佐伊提前抵達了目標地址附近。

這是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公寓樓，位于一條安靜的小街，樓下是一家已經(jīng)打烊的二手書店。

兩人沒有直接進入，而是在街對面的一家咖啡館觀察。

公寓樓的三樓，其中一個窗戶亮著燈，窗簾拉著，看不清里面的情況。

八點整，李翊獨自一人走向公寓樓。佐伊則在咖啡館策應，隨時準備支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