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后,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附近的保稅倉庫區(qū),一周前的爆炸和槍戰(zhàn)痕跡大部分已被清理,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肅殺。
兩輛黑色的公務轎車緩緩停在莫斯科國際物流公司的倉庫辦公樓前。
前面一輛車上下來一位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西裝、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他頭發(fā)梳理得一絲不茍,臉上帶著些許疲憊,但眼神依舊炯炯有神,舉止間透著一種西歐商業(yè)精英特有的疏離和驕傲。
跟在他身后的是助理謝爾蓋,一個看起來精明干練、略微發(fā)福的俄羅斯中年人,手里提著公文包和一個銀色手提箱。
后面一輛車上,則下來四名穿著莫斯科內務總局制服的警察,帶隊的是個面色嚴肅的中尉。
倉庫的現任經理名叫安德烈?波波夫的中年男人,額頭沁著細密汗珠,早已誠惶誠恐地等在門口。幾天前的事故讓他焦頭爛額,總公司的突然核查更是讓他心驚膽戰(zhàn)。
“杜邦先生,歡迎您,一路辛苦了?!辈úǚ蚪浝頂D出自認為最熱情的笑容,迎上前去,伸出手。
杜邦只是微微頷首,0用帶著濃重法語口音的英語回應:“波波夫經理,我希望這次不必要的旅程能盡快結束?!彼麤]有握手,而是徑直向辦公樓內走去,姿態(tài)拿捏得恰到好處,完美展現了一個來自總部、對下屬分公司失誤感到不悅的高管形象。
謝爾蓋趕緊上前,用流利的俄語打圓場:“波波夫經理,杜邦先生時間很緊,我們直接開始吧。這位是內務總局的伊萬諾夫中尉,負責協助本次安全核查。”
伊萬諾夫中尉面無表情地出示了證件,他帶來的三名警察則默契地分散開,看似隨意地站在入口周圍,實則控制了關鍵位置。
波波夫經理連忙引路,一行人進入辦公樓。簡單的寒暄后,杜邦提出要直接查看那個發(fā)生過爆炸和交火的保稅倉庫a區(qū)。
“這個……杜邦先生,那里目前還有聯邦安全局的人在駐守,他們要求……”波波夫經理面露難色。
“安全局?”杜邦眉頭微蹙,看向謝爾蓋,用法語快速說了幾句,語氣中帶著不滿和疑惑。
謝爾蓋立刻翻譯給波波夫,并補充道:“經理,總公司對此次事件非常關注,特別是資產安全和后續(xù)責任認定。安全局的人在場正好,我們可以一起厘清情況,伊萬諾夫中尉也會協調。”
伊萬諾夫中尉適時地走上前,對波波夫說道:“我們已經與聯邦安全局的相關部門通過氣,聯合檢查是必要的程序?!?
波波夫經理擦了擦汗,只好硬著頭皮帶領眾人走向倉庫a區(qū)。
越是靠近a區(qū),氣氛越發(fā)凝重。入口處設置了臨時崗哨,四名穿著便裝但身形彪悍、眼神警惕的男子攔住了他們。
這些人雖然沒穿制服,但那標準的站姿和審視的目光,無疑都在表明他們的身份。
伊萬諾夫中尉上前交涉,出示了文件,說明了聯合檢查的來意。
一名看似隊長的fsb人員接過文件,仔細地查看,目光不時掃過杜邦和謝爾蓋,特別是在那個銀色手提箱上停留了片刻。
杜邦保持著鎮(zhèn)定,甚至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,用法語對謝爾蓋說道:“告訴他們,我的時間很寶貴,如果這里不歡迎,我可以直接向布魯塞爾報告,申請更高層面的協調?!?
謝爾蓋將話翻譯過去,語氣不卑不亢。
fsb小隊長沉吟了一下,走到一旁,通過耳麥低聲匯報了幾句。
片刻后,他走回來,點了點頭:“可以進入,但僅限于指定區(qū)域,并且需要有我們的人陪同,請配合我們的檢查?!彼疽馐窒聦Χ虐詈椭x爾蓋進行簡單的安檢。
安檢過程很專業(yè),但并未過分刁難。
那個銀色手提箱被打開,里面是各種看起來像精密電子維修和檢測工具的設備,fsb人員拿起一個類似萬用表的東西看了看,又放回去,沒有發(fā)現任何異常。
檢查完畢后,一行人進入了倉庫a區(qū)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