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抗軍這邊也同樣傷亡慘重。
一名在屋頂投擲手榴彈的戰(zhàn)士被美軍的精準射手擊中胸口,從屋頂滾落,重重摔在街道上,當場死亡。
另一名戰(zhàn)士在操作rpg時,被斯特賴克上的重機槍掃中,半個肩膀連同手臂被打斷,瞬間斃命。
爆炸聲、槍聲、傷者的慘叫聲、士兵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,構(gòu)成了一曲地獄般的交響樂。狹窄的街道變成了死亡的漩渦,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。
阿布?阿里知道必須盡快結(jié)束戰(zhàn)斗,否則美軍的增援一到,他們將被徹底包圍。
他對著身邊一名負責爆破的戰(zhàn)士打了個手勢。
那名戰(zhàn)士點了點頭,點燃了一個引信。幾分鐘后,就在美軍指揮官試圖呼叫炮火支援時,街道一側(cè)某棟建筑的一樓承重墻被預先放置的炸藥炸毀。
“轟隆……”
巨響聲中,整棟樓房如同被抽掉了筋骨,朝著街道方向緩緩坍塌下來。
巨大的磚石、水泥塊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,瞬間將美軍車隊攔腰斬斷,并埋沒了至少一輛悍馬和旁邊的幾名士兵。塵土沖天而起,能見度瞬間降至最低。
這突如其來的塌陷讓美軍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和恐慌。
“撤退,向頭車靠攏,交替掩護?!敝笓]官知道陣線已破,繼續(xù)停留只有全軍覆沒。
殘余的美軍士兵利用煙塵的掩護,拼命向隊首的斯特賴克裝甲車方向撤退。抵抗軍的子彈如同死神鐮刀般追射著他們,不斷有人中彈倒下。
阿布?阿里看著美軍殘部倉皇撤離,留下滿地的尸體、燃燒的車輛殘骸和哀嚎的傷員,并沒有下令追擊,反而下達了撤退的命令。
槍聲漸漸稀疏下來,只剩下建筑物燃燒的噼啪聲??諝庵袕浡鴿庵氐南鯚熚丁⒀任逗蛪m土味,令人作嘔。
伊拉克,費盧杰郊外。夜色濃重,只有零星的槍聲和遠處城市的微弱燈火,打破著沙漠的寂靜。
易卜拉欣和阿布.阿里坐在一間簡陋的土坯房里,油燈如豆,將他們的影子映射在墻上扭曲著。
桌上攤著一張手繪的費盧杰城區(qū)地圖,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著美軍據(jù)點、巡邏路線和抵抗力量的隱蔽點。
一個年輕人掀開厚重的門簾走了進來。
“謝赫,商人的物資到了。”納比勒低聲說,臉上帶著一絲興奮,“主要是醫(yī)療用品和通訊器材,還有一批新的火箭彈?!?
易卜拉欣點了點頭,臉上并無太多喜色。
大安德烈提供的武器彈藥固然寶貴,但每一次運輸都冒著極大風險,而且無法從根本上改變敵我力量的懸殊。
美軍在費盧杰的清掃行動越來越頻繁,手段也越來越殘酷,許多隱蔽的據(jù)點被拔除,優(yōu)秀的戰(zhàn)士不斷犧牲。
“告訴兄弟們,省著點用。特別是藥品,優(yōu)先救治重傷員。”易卜拉欣的聲音里并沒有喜悅之情,“美軍下一步的重點,可能是城東的朱爾夫?阿爾米拉區(qū)。那里巷道更復雜,但也有很多平民。我們要做好準備,既要打擊敵人,也要盡量減少平民的傷亡?!?
納比勒有些無措地點頭戰(zhàn)爭的殘酷早已磨去了他臉上的稚氣,只剩下與年齡不符的沉穩(wěn)。
“明白,我們已經(jīng)在那幾個關(guān)鍵路口布置了簡易爆炸物,狙擊點也重新選定了。只是……我們的傷亡很大,新補充的人手訓練不足?!?
易卜拉欣微微嘆了口氣,目光投向地圖。這是一場絕望的消耗戰(zhàn),每一場勝利都伴隨著巨大的代價。
來自于烏克蘭的支持如同暗夜中的微光,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希望,但前路依舊漫長而黑暗。
“加強訓練,尤其是巷戰(zhàn)技巧和爆炸物使用。我們要像沙子一樣,滲透到每一個角落,讓美國人每前進一步都付出代價?!币撞防勒酒鹕?,拍了拍納比勒的肩膀,“真主會保佑堅韌的人?!?
一旁的阿布.阿里也跟著站了起來,“真主會保佑他的子民的?!?
窗外,傳來美軍直升機低空掠過的轟鳴聲,巨大的探照燈光柱掃過如同廢墟一般的城市。
易卜拉欣吹熄了油燈,屋內(nèi)陷入一片黑暗。在黑暗中,他的眼睛依然閃爍著不屈的光芒。
索馬里博索薩的一間屋子里,同樣坐著兩個人。
庫塞正在細心地收拾行李,一板一眼地做派,很難讓人將他與那個曾經(jīng)意氣風發(fā)的伊拉克政權(quán)接班人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穆斯塔法看著父親忙碌的背影,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門簾被人撩起,莫里斯那雄壯的身體從狹小的門里擠了進來?!帮w機已經(jīng)到了,抓緊時間趁夜出發(fā),記得戴上面罩?!?
庫塞聞停手仰頭看向莫里斯,臉上擠出笑容,“謝謝將軍這些日子的照顧了?!?
莫里斯大剌剌地擺著手,在庫塞對面席地而坐,“你是我們老板的朋友,感謝的話還是對老板說吧。路上會有戰(zhàn)斗機護航,安全方面絕對不會有問題?!?
說著話,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勃朗寧fnm1906袖珍型手槍推到庫塞面前,眼含深意說道:“備用,你……知道怎么用的是嗎?”
庫塞愣了一下,隨即苦笑伸手拿起槍,在手里把玩起來,“知道,雖然威力有限,自殺足夠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