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,接下來的事情我來掌握?!崩畎踩粚⒈永锏木埔伙嫸M?!鞍凑找?guī)定發(fā)放撫恤金,家屬都集合起來送到馬島去,我會安排好他們未來生活的。”
想要人賣命,僅僅是高薪是不夠的,還要將他們最牽掛的人和事安排好。
阿廖沙學著李安然的樣子一口喝完杯中酒,起身回應,“好,那我先走了?!闭f完話,將茶幾上的手槍插進衣服里。
到了門口,他忽然回身,在李安然和周杰征詢的目光中,阿廖沙一字一頓說道:“老板,能不能讓我親手宰了亨特這個混蛋?”
李安然凝重頷首點頭,“可以?!?
十五分鐘后,許森快步返回,“安然,內線緊急回復。昨天深夜,一隊持有外交豁免牌照的車輛,從科羅廖夫教授住所附近駛離。其中一輛黑色雪佛蘭薩博班的副駕駛位置,捕捉到一個側臉,高度疑似亨特本人。車輛最后被追蹤到的方向是……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,目的地不明……”
“巴黎……”李安然和周杰幾乎同時低喝出聲。
別列杰夫是紅色鐮刀衛(wèi)星導航系統(tǒng)格洛納斯的設計者,技術引領者。而他的學生科羅廖夫教授,卻是技術轉化的執(zhí)行者。相比較而,科羅廖夫的重要性更甚他的老師,至少李安然是這么認為的。
李安然眼中寒光大盛,掏出衛(wèi)星電話撥打了出去。
“米哈伊爾?!彪娫捊油ǎ畎踩粵]有任何寒暄,“放下手頭的事情,帶上所有暗夜天使,馬上飛往巴黎。目標人物是科羅廖夫教授和別列杰夫教授,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給我搶回來?!彼D了頓,聲音冰冷徹骨,“護送科羅廖夫教授的是中情局東歐行動處副處長亨特,我要讓他死于意外?!?
電話那頭傳來米哈伊爾毫無波瀾的聲音:“明白,立刻出發(fā)。”
法國戴高樂機場通往巴黎市區(qū)的高速公路上,陰沉的天空飄著冰冷的細雨,將路面染成一片濕滑的暗色。
一支由五輛雪鐵龍轎車組成的車隊,在車流中高速穿行。
中間那輛車的后座,科羅廖夫教授形容枯槁,臉色灰敗,雙手被一副不起眼的塑料束帶反綁在身后,嘴上貼著膠布,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,身體因車輛的顛簸和內心的煎熬而微微顫抖。
前方車輛的副駕駛上,面容冷峻的亨特正通過加密衛(wèi)星電話低聲通話,“預計四十分鐘后安全抵達esa安全屋,必須確保周圍清潔。另外幫我安排一下,明天我要面見歐洲航天局局長,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討……不不不,你告訴那個臭婊子,我明天必須見到她……”
“轟……”
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巨響在車隊前方猛然炸開,一輛滿載的重型油罐車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,在濕滑的路面上完全失控,龐大的車體瘋狂地橫向甩出,如同一條鋼鐵巨蟒,狠狠砸向隔離帶,又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翻滾著砸向亨特車隊的前車。
“fuck……規(guī)避,規(guī)避,”亨特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咆哮。
前車的司機反應堪稱神速,猛打方向盤,輪胎在濕滑路面上發(fā)出刺耳的尖叫,車身險之又險地擦著翻滾的油罐車尾部避過。但緊隨其后的第二輛車和第三輛護衛(wèi)車,被格擋在后,視野被完全遮擋。
“砰砰砰砰砰……”
高速公路右側高坡的茂密灌木叢中,數(shù)道火舌毫無征兆地猛烈噴吐,精準、致命、如同死神點名一般。
亨特所在汽車的右前輪和右后輪同時爆裂,高速行駛的沉重車身瞬間失去平衡,如同醉漢般瘋狂扭動,狠狠撞向旁邊同樣失控的前車車尾。
“咚……”一聲沉悶的巨響,車頭劇烈扭曲變形,橫身撞在護欄上。
與此同時,第三輛護衛(wèi)車的引擎蓋被數(shù)發(fā)大口徑穿甲彈瞬間撕裂,發(fā)動機發(fā)出垂死的哀嚎,冒出滾滾濃煙,徹底趴窩。
“保護目標……”亨特反應極快,第一時間拔出手槍,身體蜷縮,藏在座位下面,按下通話器。
“噗噗噗噗……”
安裝著先進消音器的突擊步槍射擊聲如同死神的低語,再次響起。
車窗碎裂中,無數(shù)玻璃碴子爆裂開來,在車廂里四處崩射。
亨特雖然將臉埋在手臂彎里,脖頸,手背等裸露在外的地方還是被劃傷了。
“呃啊……”坐在亨特后座的一名行動隊員身體猛地一顫,胸口爆開一團血霧,哼都沒哼一聲就癱軟下去。
“下車建立防線,快……”亨特厲聲嘶吼,猛地踹開車門,利用扭曲的車體作為掩體翻滾而出,同時對著高坡方向盲射了幾槍進行壓制。
訓練有素的清道夫隊員們也紛紛踹開車門,以車輛殘骸為依托,向高坡方向猛烈還擊。自動步槍的咆哮聲、子彈擊中金屬和路面的尖嘯聲、受傷者的悶哼聲瞬間打破了高速公路的混亂。
襲擊者的火力精準得令人膽寒。他們并不急于強攻,而是利用地形和混亂,如同幽靈般在高坡的掩體后快速移動,每一次點射都必然帶來清道夫隊員的減員。
亨特背靠著滾燙的、已經變形的引擎蓋,一邊更換彈匣,一邊對著衛(wèi)星電話狂吼:“這里是清道夫,a1高速,遭遇高烈度伏擊。目標有危險,請求空中支援……重復,請求空中支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