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彈了彈煙灰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,眼神卻銳利如刀:“收起你那把嚇唬人的玩具。聽著,許森。老板需要一場足夠真實的襲擊,一場必須看起來來自龍國的刺殺。只有這樣,才能徹底坐實他與龍國中樞某些人決裂、不死不休的事實,才能讓所有旁觀者,尤其是那些藏在暗處、嗅覺比狗還靈敏的禿鷲們,對此深信不疑。”
她深吸一口煙,緩緩吐出,煙霧繚繞中,她的眼神愈發(fā)冰冷銳利:“還記得袁文杰和阿里克謝在渡鴉平臺找到的雇主資料嗎?那個叫做三井增見的家伙?”
許森眼中燃燒的怒火微微一滯,帶著些許疑惑反問:“記得,不是最后資料被搶回去,再也沒有找到嗎?”
安娜捕捉到了他這細微的變化,聲音更加冰冷,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冷酷:“安然要的是鐵證,一個足以讓他名正順、以復仇之名,向整個三井財閥宣戰(zhàn)的鐵證。三井增見主持了這次暗殺,所以三井想要避戰(zhàn),就必須拿出誠意……比如庫頁島油田的股份?!?
許森微微倒吸一口冷氣,心里頓時明白了幾分。李安然這是一魚兩吃啊。即嫁禍給龍國,對外傳達他與龍國螺旋式仇恨的閉合。又指向三井財閥,謀奪庫頁島油田最后的股份?!?
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許森:“你以為米哈伊爾為何不留一個俘虜?呵呵呵……”安娜發(fā)出一聲極其輕微、滿是嘲諷的冷笑,“你在養(yǎng)傷期間,所以整個計劃并沒有知會你,沒想到居然被你找到了破綻……馬斯克,這可是你的責任。”
馬斯克無所謂地聳聳肩,呲著牙冷笑,“把許森做掉,不就天衣無縫了嗎?”
“你們……這是在玩火?!痹S森沒有理會馬斯克的調(diào)侃,帶著壓抑的余怒怒斥:“拿安然的命去賭……萬一賭輸了呢?你們這是玩火,是……”
“玩火?”安娜掐滅煙頭,紅唇勾起一個近乎妖異的弧度,“不,許森。我們是在放火,放一場足以讓我們騰飛的火?!彼D(zhuǎn)身,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,“好了,你該回去繼續(xù)養(yǎng)傷了,少操閑心,再不回來,周杰隊長的位置可就坐穩(wěn)了。”
聽到安娜臨走還給自己添堵,許森忍氣將手槍插回腰間,肩膀卻被馬斯克輕輕拍了一下,“放心吧,我們老板有多怕死你不清楚?所有環(huán)節(jié)都預演了好多次,確定憑借那幾個廢物無法傷害老板才施行的?!?
馬島中心醫(yī)院頂層手術室內(nèi),怕死的老板李安然坐在手術臺旁邊的椅子上,盯著手里的牌凝神貫注。
事實上他只是被破碎的玻璃劃出了一道小口,在周杰用身體掩護下居然還受傷……姑且稱之為受傷吧,純屬意外。
穿著白大褂的主治醫(yī)生坐在對面,得意洋洋地看著李安然,“接不上趕緊說話啊,浪費什么時間呢?!?
旁邊一個身材高挑、護士裝扮卻難掩嫵媚的年輕女子,眼看李安然的愁眉苦臉,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來。
笑聲未落,李安然突然甩出兩張牌,臉上露出得逞的得意,“王炸……是不是很意外?”
“whatfucker?李先生,你……也太能裝了吧……要不起……”主治醫(yī)生懊惱地拍了一下大腿,看著手里的牌,哭笑不得。
“嘿嘿,運氣,運氣。”李安然得意地揚了揚眉毛,伸出手指在嘴唇濕潤了一下,正準備抽牌,病房那扇厚重的門,竟然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推開了。
一個年輕護士沖了進來,急切地喊道:“李……李先生,您叔叔……李寧波先生和夫人……他們……他們趕過來了,就在外面。”
李安然頓時跳了起來,剛才斗地主的輕松狡黠蕩然無存,“趕緊做手術……快著點……”
手術室的門被推開,無數(shù)道目光眼睜睜看著兩個護士將昏迷不醒的李安然推了出來。
“安然……安然……”王月芳首先繃不住了,哭嚎著要撲過去,好在米拉貝爾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。
“媽……您別這樣……”王月芳哪里是人高馬大的米哈伊爾對手,只能哭嚎著在她懷里蹦q,卻無法前行半步。
“安然……醫(yī)生……安然他怎么樣了?”孫慧清此刻也是淚如雨下,轉(zhuǎn)頭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醫(yī)生。
“這個……還需要觀察,如果二十四小時內(nèi)沒有問題,他的命就算撿回來了?!?
醫(yī)生的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,伯施越過眾人的頭頂,看到李安然臉色蒼白毫無血色,氧氣罩里微微騰起霧氣,生命檢測儀發(fā)出的有規(guī)律的滴滴聲,千萬語堵在喉嚨口,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克林在這次大選中并沒有受到那些丑聞的影響,阿美人對于男女之間的事情看得很開,所以克林在這方面的污點不但沒有減分,在年輕人心目中甚至還覺得有缺點的統(tǒng)領更接地氣。
于是克林如愿以償了連任,象黨再一次鎩羽而歸。
與此同時,伯施被象黨視為下一屆大統(tǒng)領強力競爭者,他本人經(jīng)過德州州長的職務鍛煉,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績,以至于他對至尊寶座的覬覦之心日漸濃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