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況怎么樣?”見到李安然如此慘烈,饒是伯施年近五旬見識廣博,此刻也不由心酸之余,眼眶濕潤了。
哈立德王子本就是性情中人,雖然這些年與李安然聚少離多,卻是真正把這個比自己小了九歲,為自己帶來無數(shù)財富的家伙當做了真朋友。
“安然……”哈立德王子只是一聲輕呼,已然癱坐在地上,涕淚橫流。
胡明慧原本就紅絲滿布的眼睛,頓時淚如雨下,“伯施,哈立德……醫(yī)生說如果三天內(nèi)高燒……高燒……不退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雖然她哽哽咽咽沒有說完,話里的意思已經(jīng)讓伯施和哈立德感受到了心如刀絞。
一旁黃薇一把將泣不成聲的胡明慧拉倒一旁,直直站在伯施面前,眼里的晶瑩里透著沖天的恨意?!安踩坏某鸩荒懿粓?。明天我就會帶人去巴黎,把什么狗屁渡鴉平臺殺個精光,為安然報仇?!?
伯施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,他當然清楚黃薇為何沖他說這些話。
渡鴉平臺是中情局黑手套的事實知道得的人不多,知道的人也不少,起碼他伯施是曉得的。
當著李安然的面拒絕?伯施感覺自己無論如何張不開這個口。同意?他有什么資格同意?現(xiàn)在臺上做主的是克林,已經(jīng)不是他的父親老伯施了。
哪怕就是老伯施還在臺上,他能同意?渡鴉平臺不但是中情局的黑手套,而且還肩負很多秘密使命的機構(gòu),其重要程度是無法用語描述的。
“黃薇,這件事交給我?!痹景c坐在地上的哈立德突然爬了起來,眼神堅定地盯著黃薇?!皥蟪鸬氖虑榻唤o我!不要拒絕我,否則我這一生都會不快樂的?!?
轉(zhuǎn)眸看向病床上李安然消瘦得有些變形的臉龐,哈立德咬著牙恨聲道:“不為安然兄弟報仇,我以后還有什么臉面見人?”
人們仿佛又見到了那個挺立在游艇上的迎風偉岸,將自己當做導彈的人質(zhì),阻擋小以子空軍襲擊的肉盾,最后嚇得尿了褲子,也不曾退后一步的蠢王爺。
“哈立德……”伯施的輕聲呼喚,換來的是哈立德眼含冷漠的目光。
“伯施,我知道你很為難。正如安然兄弟以前一直說的那樣,我不會讓你為難,但是也不希望你阻攔我?!惫⒌抡f完這句話,忽然感覺這些年的荒唐終于到了該做總結(jié)的時候了。
黃薇的眼淚忍不住如落雨一般流淌下來,她不會生氣伯施的為難,卻被哈立德王子這個平時最不著調(diào)的王爺而感動。
“好,安然沒有交錯朋友?!秉S薇抹去淚水,露出一絲笑容,“明天出發(fā)巴黎,我要讓那些混蛋通通付出代價。”
哈立德王子此時卻連連擺手,“不著急,我們要做的是先召集人手。沙阿情報局下面有一支行動隊,能力還算不錯,我先讓他們打頭陣……”
伯施的視線落在李安然的臉上,旁邊生命監(jiān)護儀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滴滴聲,他的心猛地揪了起來。
當他失魂落魄走出病房,看到一個高挑的背影沐浴在黃昏余暉之下,仿佛周身披上了霞光一般散發(fā)著金黃。
“安娜……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?”伯施走過去,與安娜并排站在窗前,遠眺落日的余暉。
安娜的眉毛跳動了一下,嘴角露出一絲苦笑,“是我們作繭自縛,結(jié)果著了人家的道?!?
巴黎半島酒店里,李安然洗完澡穿上睡衣,便上床睡覺,只是他睡的是客房,而不是主臥。
通過內(nèi)線賀延鋒的通報,黑色漢子在主臥的地板下安裝了炸藥,等李安然熟睡時候炸塌地板,然后亂槍打死。
得知這個情報時候,李安然被嚇了一跳,隨即就決定將計就計,假裝自己被襲擊重傷,從而取得反擊渡鴉平臺的正義,逼迫老伯施說服中情局袖手旁觀,為決戰(zhàn)做好鋪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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