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語調(diào)是高揚的,說話這會兒,我還聽到那邊有人跟他打招呼,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我的心情也跟著松快了起來,我問道:“你在哪兒呢?很熱鬧的樣子。”
“我在嶺南呢,一個賭石市場?!苯馃o涯說道,“嶺南可真是個好地方啊,我最近收了兩件大貨,出手能賺一大筆,等我回去給你們帶禮物啊?!?
我笑著打趣:“怎么,這是想開了?生意又撿起來了?”
“啊呀,人生嘛,有舍必有得,眼巴巴地來這世間一趟,總得抓住些什么不是?”金無涯豁達道,“既然這輩子我注定孤寡,那我就多多掙錢嘛,老了沒人陪我就數(shù)錢玩兒,嘿嘿?!?
我被逗得笑出了聲。
他能這么通透是好事。
接下來,我便將刺魂的事情跟他說了:“金老板你路子廣,認識的人也多,盡量幫我找找,錢這方面不是問題?!?
“小九掌柜,咱們之間的交情,談錢可就傷感情了哦?!苯馃o涯說道,“我會盡力幫你留意的,一有消息,我第一時間聯(lián)系你?!?
我又叮囑了一句,這事兒不要太過張揚,以免橫生枝節(jié)。
掛了電話,我的心情好了很多。
是啊,人嘛,就該豁達一點。
不要總拿還沒發(fā)生的事情平白無故地折磨自己,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不是?
金無涯會幫我找刺魂,唐棠那邊肯定也會動用唐家的關(guān)系在暗中尋找,多管齊下,也未必就非得求著白菘藍。
眼下,最重要的還是昌市那邊的事情。
想到這里,我又將名單拿起來,挨個地背誦。
柳珺焰是晌午回來的,臉色很不好。
他推門進來,直接就將我抱了起來,摟著我坐在椅子上,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。
我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。
便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早上我去了一趟白家醫(yī)館,去見白菘藍。”柳珺焰說道,“我沒想到她的情況會這樣糟……”
這事兒白京墨已經(jīng)跟我說了。
“她入心魔很多年了。”柳珺焰繼續(xù)說道,“心中執(zhí)念太深,又剛好快進入這一個百年的渡劫期,瘋瘋癲癲的……小九,以后如果遇到她,離她遠點,我怕她會傷害你。”
我問:“她把感情寄托在你身上,把我當成了假想敵?”
柳珺焰斟酌著說道:“可能不僅僅是把你當成假想敵,我與她沒說幾句話,她就開始質(zhì)問我鳳貍奴是誰。”
也就是說,白菘藍可能會對我產(chǎn)生雙重敵意。
一旦她瘋起來,的確會很可怕。
我抬手捧著柳珺焰的下巴揉了揉,看著他說道:“沒事,我躲著她一點兒就是,眼下我們先弄好昌市的事情再說?!?
柳珺焰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,又抱了一會兒才問道:“聽說今天白京墨找你了?”
我也沒瞞他,將白京墨說的那些話又描述了一遍。
聽完,柳珺焰皺眉:“他竟仍賊心不死,企圖在我倆之間挑撥離間,他的心胸,著實配不上他的醫(yī)術(shù)?!?
“白京墨到底還是年輕吧?!蔽艺f道,“所謂德藝雙馨,他距離這個境界還有點遠,以前可能有原生家庭的影響,只希望他以后能頓悟,成為一代醫(yī)學(xué)大儒?!?
畢竟霍叔對白京墨醫(yī)術(shù)的評價還是很高的,特別是施針技藝。
柳珺焰所有所思。
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:“阿焰,如果白菘藍忽然跟你說,她想回當鋪,回歸五福仙之列,你會答應(yīng)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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