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哪怕今后不能再以“吳華”的身份出來混了,我也必須要讓今天一起來的兄弟們安然無恙!
眼看鄭午一步步走來,江博著急地大喊著:“吳局長,走??!”
他雖然站起來了,但是行動依舊不便,只能不斷催我離開。
而我仍舊一動不動,眼睛直勾勾盯著越來越近的鄭午。
眼看他只有咫尺之遙,我正準備開口,忽聽身后傳來“呼”的一道風聲,似乎有什么東西從我身邊竄了過去,緊接著便是“砰砰啪啪”的聲音響了起來,已然有一團黑影和鄭午纏斗起來!
我瞪大了雙眼,借助天上皎潔的月光,終于看清了那個突然出現(xiàn)的人。
也是一個膀大腰圓、身強體壯的漢子,站在如山的鄭午面前毫不遜色,年齡同樣將近四十,就是長得不太好看,一張臉拉得很長,像是突然竄出來的一匹馬。
轉瞬間,他們便已交手幾十回合,“砰砰啪啪”的聲音不絕于耳,關鍵是這漢子根本不落下風,完完全全抵住了鄭午的每一次攻擊!
更為難能可貴的是,二人不斷相擊的拳腳之間,并沒有淡淡的氣勁流轉,就是單純的肉身極限碰撞。
兩個人都是練明勁的!
真是什么圈子接觸什么人啊,以前哪里見過這種恐怖的角色,以為頂級高手已經(jīng)天下無敵,自從接觸了紅樓主人之后,不僅見內家手如同吃飯喝水,偶爾也能見到這種將明勁練至巔峰的大佬了!
“雷猛!”旁邊的江博比我還要激動,看到這幕,一張臉都漲紅了,“是‘裂拳天神’雷猛,他果然出來了,他果然在附近!”
江博之前跟我說過,紅樓主人手下有七天神,是七個非常厲害的角色,“裂拳天神”雷猛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那必須的!”我假裝很淡定的樣子,“說了雷猛一起來的,這就是我剛才巋然不動的原因?!?
“還得是吳局長,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!”江博豎起了大拇指。
“改什么色,咱們是為紅樓主人做事的……用得著怕這種民間的雜魚么?”我一邊說,一邊背起雙手,心里長呼一口氣的同時,眼睛仍舊直勾勾盯著二人的纏斗。
“……鄭午可不是雜魚??!”江博搖了搖頭,“他是天下最強的那撥人之一!他還不是內家手,單靠修習明勁,便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,值得每一個人敬佩和尊重了!”
確實,內家手修習暗勁,只要呼吸吐納就能變強,無非是看自已的天賦究竟能走到哪一步,修習明勁可是要靠一拳一腳打出來的!
“雷猛也不差啊!”我心中當然為鄭午叫好,但嘴上站在“裂拳天神”這邊,幽幽地道:“雷大哥也是修習明勁的,能和鄭午打這么多回合,完全不落下風,夠強了吧!”
“當然!”江博愈發(fā)激動:“修習暗勁的叫內家手,修習明勁的叫外家手……顯而易見,外家手這條路更加難熬,比內家手困難百倍、千倍!能成為厲害的外家手,更是萬中無一!無論雷猛還是鄭午,都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者之一!”
原來修習明勁的人,叫外家手。
之前我已經(jīng)是淬境了,宋塵還能和我打個不相上下,應該已經(jīng)算是標準的外家手了吧?
我忍不住問道:“內家手分為淬境、通境之類的,外家手是怎么劃分的?”
江博搖了搖頭:“外家手沒有劃分?!?
“???”我一愣。
“內家手本來就很稀少,外家手更是鳳毛麟角!因為人太少了,所以沒人給他們分,就是簡單的‘相當于淬境’“相當于通境”之類的?!苯┠托牡亟忉尩馈?
“原來如此!”我點點頭,表示明白,心想宋塵、二愣子等人將來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。
“我雖然是個內家手,但打心眼里更佩服外家手,因為人家是真的更不容易!”江博很認真地說著:“以肉身硬抗內家手,自古以來就沒有多少人能做到!所以無論雷猛還是鄭午,我是真的佩服人家!”
“我也佩服!”我再次點了點頭。
轉眼間,雷猛和鄭午已經(jīng)打了上百回合,“砰砰啪啪”的聲音不斷響起,始終沒有分出高下。
四周的水泥地上,仍舊躺了不少的人,大部分昏迷的人已經(jīng)醒來,怔怔地看著雷猛和鄭午交手。燕玉婷也醒來了,任子明正在照顧她,我則一眼都懶得看她,目光始終放在雷猛和鄭午身上。
早就聽說鄭午是天下最強的那撥人之一,八極拳當真使得出神入化,時不時能聽到他口中嘟囔著“八極拳?崩”“八極拳?裂”之類的話。
但雷猛也不差,能看出他使得是少林寺“羅漢拳”和“鐵布衫”的融合,肩寬背厚、高攻高防,偶爾挨上鄭午一拳,一點事都沒有,且能繼續(xù)還擊,當真極其強悍。
脖頸側面偶爾露出的“佛”字印記,也能說明他確實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。
不愧是紅樓主人手下的“七天神”之一!
想到這么厲害的人,紅樓主人手下竟然足足有七個,我也只能暗暗地在心中夸一句牛逼了。
“吳局長!吳局長!”任子明突然沖我這邊焦急地喊著:“燕姑娘快不行了!”
我的眉頭微微蹙起,當即快步朝燕玉婷走過去。
還是那句話,我討厭燕玉婷,但也不希望她死,畢竟有燕千城的面子在。
走到燕玉婷的身前,低頭看了一眼,就見她口吐鮮血、氣若游絲,一張臉則無比慘白。但我只看了一眼,就知道她死不了。
雖然重傷,但死不了!
任子明本來也能看出來的,但他關心則亂,已經(jīng)失去理智,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,仍在焦急地說:“吳局長,快送燕姑娘去醫(yī)院,我實在是站不起來了……”
“送什么醫(yī)院,做出這種蠢事,還不如死了吧!”站在旁邊,我冷哼了一聲。
聽到我這番話,燕玉婷眼角含淚,身子微微顫抖,顯然心里極其痛苦。
“吳局長,別這么說!”任子明趴在地上,哀求道:“燕姑娘是做錯了事,但不至于犯死罪的……求求你了,趕緊送她去醫(yī)院吧!”
“這邊正打著架,我哪有時間送她去醫(yī)院?”知道燕玉婷死不了,我仍面色冷漠,但還是拿出手機,撥打了120的電話。
接通急救中心的電話,我大概講了一下這邊的情況,說有大概二三十個傷者,麻煩他們多派一些救護車過來。
掛了電話,我便沖任子明道:“行了,等著吧,醫(yī)生馬上就到。”
說畢,我便不再管他們了,又轉身朝江博的方向走去。
也就是在這時,雷猛突然高喝一聲:“不行,拿不下他!你們去院子里,抓幾個人質出來,就能逼這家伙就范了!”
“好!”一聽這話,江博立刻朝院子的方向奔去。
江博雖受了傷,但是能站起來,也能小范圍地活動,去院子里抓幾個人質出來也輕輕松松。
院子里那些年輕男女本來縮在角落,探頭探腦地往院外看著,突然聽到要抓自已,一個個都慌了神,瘋狂地朝屋中奔去。
但是再奔也沒有用,這別墅并沒有后門,江博想抓他們易如反掌。
“不要碰我朋友!”鄭午一邊出拳,一邊嘶聲怒吼,聲音響徹整個夜空:“這件事和他們沒關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