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孫破軍藏在北郊,我還挺開心的。
因為前段時間,我偶爾會問包志強北郊的事,他每次都說快了、快了、十拿九穩(wěn),讓我覺得奪回北郊的控制權(quán)易如反掌。
想拿下孫破軍,不也簡簡單單?
包志強來了后,我再度問他北郊的事,他也再次說道:“快了,最近就準備動手了!”
看他信心滿滿,我也愈發(fā)期待,問道:“北郊現(xiàn)在有多少人愿意支持你?”
肥龍奪走了他“大哥”的位置,要想再奪回來,肯定需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,起碼也得勢均力敵才行。
包志強比了一個“八”的數(shù)字。
“八十個?!”我立刻問,這個數(shù)字其實不算少了,想在北郊發(fā)動一場政變沒有問題。
“八個?!?
“……”
“還都是外圍的兄弟?!卑緩婈割^說道:“我那個賭場吧,分為內(nèi)圍和外圍。內(nèi)圍就是賭場內(nèi)部,屬于中堅力量,有啥事都是他們上,大概四五十個;外圍就是賭場外面那些放哨的,有啥情況趕緊匯報,沒啥特別大的本事,約莫一百多個,就只負責(zé)盯梢?!?
“……來,你跟我說說,外圍的八個人,怎么幫你奪回北郊的控制權(quán)?”我的聲音有些哆嗦。
純屬氣的!
“現(xiàn)在是少了點,但是慢慢來嘛,有個一年半載應(yīng)該能發(fā)展到八十個了……”包志強運籌帷幄之中、決勝千里之外,還大力拍著自己胸口。
“你別說了……”我打斷他。
“為什么?”包志強一臉疑惑。
“我覺得有點頭疼……”我閉上眼,揉著自己的太陽穴。
“我?guī)湍惆茨ο??!卑緩娏⒖陶酒稹?
“住手,離我遠點,我現(xiàn)在不想看見你……”我一臉煩躁。
包志強不明所以,但還是退到一邊去了,像個小太監(jiān)一樣安安靜靜等著。
緩了好大一會兒,等到心情平復(fù)許多,才將他重新叫過來,講了一下孫破軍的事情,問他這個人怎么抓才合適?
好歹曾經(jīng)是北郊的老大,那邊也是他的老家,或許能有辦法。
“原來孫破軍在北郊!”包志強激動地說:“等個一年半載,我一定能……”
“住口,離我遠點,我現(xiàn)在不想看見你。”我一臉煩躁。
包志強不明所以,但還是退到一邊去了,像個小太監(jiān)一樣安安靜靜等著。
又緩了好大一會兒,我才將他叫了過來,說道:“等不了那么久,于飛馳還在icu躺著,我現(xiàn)在就要抓孫破軍,捅完他再交給公安局?!?
“明白了?!卑緩娒嫔粍C: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做?”
“小桂子給咱易容,然后混進賭場,拿下肥龍和孫破軍……未必能奪回北郊,畢竟民心已經(jīng)不在你這里了……但有肥龍在手,就能平安退出北郊!”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主意,認真講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可以!”包志強立刻點頭:“但我那間賭場是vip制,沒有熟人引路進不去的……咱們易容成誰合適?”
“這個交給小桂子吧,易容成誰,他說了算?!蔽业?。
北郊外圍的人再不成器,引一個陌生人到賭場內(nèi)部還是不成問題的。
當天晚上,小桂子就到北郊轉(zhuǎn)了一趟,還拿著從漁利金融公司申請到的兩萬塊錢資金做敲門磚,等回來時果不其然輸個精光,想從賭場賺錢簡直癡人說夢。
但是也有收獲。
“可以偽裝成瘸腿僧和破衣道?!睗O利金融公司的辦公室里,小桂子認真道。
“啥玩意兒?”我沒聽懂。
“是我那的兩個???,假和尚、假道士,倆人都沒有什么錢,輸光了就到處轉(zhuǎn)。”包志強解釋道:“我明白了,我瘸了一條腿,正好扮成瘸腿僧;然后漁哥扮成破衣道對吧?”
“對。”小桂子點頭:“你們的身形和他倆雖然有略微的差別,但不仔細觀察是看不出來的。明天晚上,將他們打暈了,你倆就能去了,不用擔(dān)心露餡?!?
“那就這么定了?!蔽已杆倥陌暹@個主意。
等到第二天黃昏,小桂子出了趟門,不一會兒就返了回來,還拿回來兩套破僧衣和破道服,說那兩人已經(jīng)昏過去了,睡到第二天早上沒有問題。
接著,便開始給我們易容。
小桂子力求真實,哪怕瘸腿僧是個假和尚,還是把包志強的頭發(fā)給剃光了,接著在他臉上左捏捏、右捏捏,最終將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
我這也是一樣,各種操作之后,也變成了另一個人。
等到我和包志強分別換上破僧衣、破道服,就成了傳說中的瘸腿僧和破衣道,照鏡子都認不出自己來了。
真是鬼斧神工。
小桂子又打開手機,他錄了瘸腿僧和破衣道的聲音,教我們?nèi)绾胃淖?、控制自己的嗓子,以達到惟妙惟肖的效果。
他在這方面是行家,也蠻會教,我們很快就學(xué)會了。
“最后還有兩點需要交代?!毙」鹱诱f:“強哥,瘸腿僧和王媽有一腿,每次過去賭場,二人都在衛(wèi)生間里親熱一番……”
包志強瞪著眼:“賭場負責(zé)打掃衛(wèi)生的那個王媽?!至少六十歲往上、滿臉褶子、一口齙牙的那個王媽?!”
小桂子點點頭:“沒錯。”
“……我他媽做不到!”包志強激動地說:“我死也不會跟王媽親熱的!”
“沒有讓你真的親熱!根據(jù)我的經(jīng)驗,你親熱了,反而會被她給識破,畢竟倆人每天混在一起,彼此知道對方的深淺和長短……但你不進衛(wèi)生間,也會讓她懷疑,所以進去打昏她就好了,王媽個把小時不出現(xiàn)也沒什么,沒人會注意的……應(yīng)該足夠你們完成任務(wù)了吧?”
“夠了夠了!”
包志強呼了口氣:“不跟王媽真的親熱就行,我他媽光是想想她那張臉就會做噩夢……”
接著,小桂子又看向我:“漁哥,你偽裝的這個破衣道,有個名號叫千算子,常年在液壓橋底下給人算命……他還有個筆名叫撫琴的人,有時候會在網(wǎng)上寫點東西,當然都不怎么賺錢!到了賭場,有人會拿這兩件事跟你開玩笑,你隨便回答就行,他們不會當真?!?
“好!”我點點頭。
我聽說過這個千算子,二愣子、梁國偉都是他的忠實迷弟。
竟然還寫小說,搞笑死了。
能賺夠吃飯的錢嗎?
“嗯,那就這樣?!毙」鹱娱L長地呼了口氣:“祝兩位哥哥旗開得勝、凱旋而歸?!?
我和包志強當即出發(fā),開了一輛套牌的破面包,“嗡嗡嗡”地朝北郊方向去了。
到了北郊,我們兩人下車,先是穿過一片樹林,接著便看到了賭場的院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