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來知道怎么做了?”陸有光又問了一句。
“知道!”梁國偉再次點頭:“這么說,把毛暢引過來沒問題……但他肯定不會一個人來,你們確定沒問題么?”
“呵呵,咱自己的地盤,還能讓他稱王稱霸啊?你盡管引,接下來交給我!”陸有光站起身,沖我說了一句:“你陪著他,我去準備?!?
陸有光出去了,我則陪著梁國偉釣毛暢。
自己安全逃出來了,聯(lián)系一下兄弟很正常,彼此詢問一下情況也很正常,語間無意中透露出在什么地方更加正常……
掛了電話,梁國偉對我說:“消息很快就能傳到毛暢那邊了!等他來了,最好一次性整服,否則我回學校還是不好過?!?
“放心,肯定弄得他服服帖帖,不光可以平安回學校,還能繼續(xù)賣清潔劑!”
“那肯定好!”
囑咐梁國偉好好休息,我便走出屋子,關(guān)上了門,又穿過小院,來到大門外面。
陸有光坐在門口的石階上,一邊打電話一邊跟過路的大爺大媽打招呼。
“三叔,買菜去啊?”
“二嬸,這魚不錯,待會兒去你家吃!”
“嫂子,我哥出門打工去了?好好好,我一會兒去你家修水管……”
陸有光所在的這個城中村還挺繁華,商鋪門面鱗次櫛比,沿街的小攤販也極多,叫賣聲、吆喝聲絡繹不絕,頗有人間煙火氣息。
看他打完電話,我便問道:“準備好了沒有?不出意外的話,毛暢一會兒就該來了?!?
陸有光晃晃手機,說沒問題,該通知的都通知了。
他這么說我就放心了,也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下。
這時候已經(jīng)是黃昏時分了,一輪落日正慢慢往下沉去,在空中留下一片橘紅色的余暉,巷子里傳來孩童的歡聲笑語,各種美食的香氣也隨著風一陣陣飄過來。
“餓了?!蔽遗呐亩亲印?
“給你買倆烤腸去???”陸有光問。
“別說,行動起來。”
“淀粉的?。俊?
“必須淀粉,多一點肉都不愛吃!”我沖他擺著手。
不一會兒,陸有光便拎了兩根淀粉腸回來,表面烤得焦黃酥脆,還滋啦啦冒著油,頓時一陣香氣撲鼻。
“你家就你一個人???”我盤著腿,一邊吃著烤腸,一邊隨意地問。
“是啊,爹媽死的早,家里就我一個,小時候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……后來混社會了嘛,回來家就少了,經(jīng)常去酒吧、賭場之類的地方晃悠,但和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的關(guān)系還是很好……”
陸有光同樣吃著一根烤腸,同時沖一個風姿綽約的婦人擺了擺手。
“三姐,去接孩子???最近剛生了二胎啊,回頭去你家喝奶……我說的是牛奶!”
陸有光抱著頭在巷子里跑起來,中年女人抓起石頭朝他丟去,胡同里傳來一陣陣笑罵聲。
“吱嘎——”
“吱嘎——”
就在這時,兩輛面包車突然風馳電掣地襲來,緊接著停在陸有光家的門前,刺耳的剎車聲傳出去幾十米,輪胎的焦糊味也在空中肆意彌漫。
兩道車門迅速拉開,十多個手持刀棍的青年沖下來,看到我后便不由分說、殺氣騰騰地奔過來。
“陸有光,毛暢的人來了!”我嘶吼著,迅速拔出甩棍。
我的喊叫聲引起至少半個城中村的注意,路上的大爺大媽紛紛轉(zhuǎn)過頭來,各種攤販都不賣東西了,紛紛仰頭朝這邊看著。
“來了來了……”陸有光急匆匆朝我這邊趕來。
“你來有什么用!”我咆哮著,同時舉起手里的甩棍,“鐺鐺鐺”擊退了幾個人的襲擊,“你準備的人手在哪里,怎么連根毛都沒有看到!”
在家門口要是被卷一頓,這也太說不過去了!
“臥槽,滿大街的人,難道你看不到?。?!”
陸有光一邊跑,一邊將大拇指和食指塞入口中,緊接著尖銳而嘹亮的口哨聲傳遍了整個城中村,甚至還驚飛了不遠處在電線上排排站的一群麻雀。
“村里的老少爺們,有人欺負你們的小光啦!”陸有光張開雙臂大聲呼喚。
“嘩啦啦——”
四面房屋的門都開了,無數(shù)孔武有力的漢子紛紛竄出,下到十七八歲,上到七八十歲,當然也少不了三十多的、四十多的,一個個都手持鐮刀或者扁擔等物沖了出來。
就連街上那些攤販,都紛紛抄起大勺或是爐鉤子奔過來。
“誰欺負小光了?!”
“干他們!”
一大群人呼嘯著、狂奔著,猶如潮水一般朝著這邊涌來。
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,突然多了一層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好家伙,這么多人,擱誰不覺得安全??!
在云職,毛暢是天。
但在這里,陸有光是王!
原先氣焰囂張的十幾個青年見狀,沒有一個不嚇到渾身哆嗦的,紛紛丟下手里的刀棍,當場就抱頭蹲在地上,一個個爭先恐后地高喊著:“我錯了!別打了!”
城中村的人雖然彪悍,但畢竟不是職業(yè)打手,在對方主動投降的情況下,也就沒有再繼續(xù)動手了,只是揮舞著手里的刀棍,同時將這些家伙團團圍住。
“小光,怎么處理?!”有個大爺舉著扁擔喊道。
“嘿嘿嘿,謝謝大伙啦!接下來我自己處理?!标懹泄怆p手插兜,慢悠悠地從外圍走進來。
大家給他騰開一條路,很快讓他走到了人群的最中央。
十幾個青年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蹲在地上,陸有光的眼睛一個個掃過去。
很快,眼神就變了,一雙眉毛也微微皺起。
我和他一樣,眉毛也高高地挑起。
因為我們都發(fā)現(xiàn)一件事。
毛暢根本不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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