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(fā)乎情,止乎禮!
秦猛駐馬而立,面露微笑,揮手與林婉兒道別。目送車隊穿過巡檢司后門,在官道上漸行漸遠。
最終消失在視野盡頭。
他收回視線,不由長嘆一聲:“哎,真是頭疼呀!”
秦猛這個從后世穿越而來的變數(shù),又不是榆木疙瘩。幾天相處,豈會看不出林婉兒眼中情愫?
昨晚還跟陳月娘說起過此事!
只是他已有未過門的妻子,又值韃子即將來犯。邊關(guān)危在旦夕之際,實在無心糾纏兒女情長。
龐仁在一旁看得分明,待車隊遠去后,竟然不知死活地湊上前:“大人,這林小姐似乎”
“閉嘴!”秦猛瞪眼喝斥,“管好你的巡檢司,少嚼舌根!”
龐仁嚇得一縮脖子,趕忙噤聲。
“哼,本將倒要看看你這‘龐閻王’,練兵練得怎樣?”秦猛臉色陰沉,甩動韁繩,直奔關(guān)內(nèi)。
王良狐假虎威,狂翻白眼:“就是,大人做事哪輪到你說三道四?練兵不好,把你擼到底!”
“嘿!你小子長能耐了?怎么著我也是你龐哥!”龐仁嘴巴一撇,正要擺資歷,前方已傳來秦猛的責(zé)問。
“龐巡檢!過來!”
秦猛鞭梢直指后方關(guān)隘,“這就是你布的防?兩座箭樓,一道木柵?拒馬都沒有,若是韃子從后方突襲,你這巡檢司半日都守不??!”
龐仁被這突如其來的責(zé)問驚得一愣,忙拍馬追上:“大人,后方便是郡城方向,歷來是”
“糊涂!”秦猛策馬前行,鞭梢劃過整條防線,“董家與韃子往來密切,稱兄道弟。若是起了歹心,里應(yīng)外合,法,步兵變陣拖沓。若是韃子突襲,早就被沖得七零八落?!?
龐仁苦著臉:“大人,這些兵才訓(xùn)練十來天”
“從今日起,軍隊推行三三制。”秦猛勒住戰(zhàn)馬,把鐵血軍寨推行的軍事改革給龐仁道明。
“這個練兵,也可以靈活變動,調(diào)整。以三人為小組,三組為伙,三伙為一小隊,三小隊為中隊。彼此相互依托,進退協(xié)同,攻守相援。”
他詳細講解現(xiàn)代軍事編制的好處。
龐仁起初不以為意,越聽越是心驚。
這等編組方式看似簡單,卻暗合兵法精要,尤其適合小規(guī)模遭遇戰(zhàn),命令暢通,指揮有度。
正午時分,龐仁特意命人殺豬宰羊,招待秦猛一行。
秦猛有事找這位龐巡檢,便答應(yīng)下來。與他一同來到伙房,順便巡視一下衛(wèi)生和伙食情況。
巡檢司變化是真的大,背靠郡城,又有軍寨支持。糧草不缺,從往日兩頓改為一天三頓管飽。
這幾天,兵卒更是頓頓有葷腥。
那是秦猛派人送來戰(zhàn)馬時,捎帶來了幾車凍成冰砣的馬肉。巡檢司官兵對他敬重而多過畏懼。
席間,秦猛見四周沒有外人,開始說明來意。
“你腦袋放靈活一點,不要僅局限三百兵額?!彼麎旱吐曇?,“以鄉(xiāng)勇營建的名義,再招百人。實則暗中訓(xùn)練,糧餉我從軍寨撥付?!?
“真的?”龐仁大喜過望,誰不希望手下兵多?
他正歡喜間,卻見秦猛神色驟變,好奇地問道。
“大人,可是有大事發(fā)生?!?
“不錯,這是我親自前來的原因?!鼻孛忘c頭,放下碗筷:“界河冰封在即,有場硬仗要打。你這離雙渦堡更近,那邊烽火起時,不得馳援?!?
“什么?”龐仁驚得筷子掉落,“可…可是軍令”
“那是送死。”秦猛冷笑,“韃子最擅圍點打援。你的任務(wù)是守住這條要道,確??こ前踩?。”
他蘸著酒水在桌上畫出示意圖:“若見血色煙花,說明韃子大舉來犯,立即全軍備戰(zhàn),飛報郡城。
特別是那個姓董的,這老東西勾結(jié)韃子實錘,是個隱患。這老狗頗有城府,多半會暗中通敵……”
秦猛比了個抹喉的手勢,“必要時,先斬后奏?!?
龐仁背脊發(fā)涼,這才明白秦猛今日為何如此仔細巡視后方防務(w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