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,易澤神情自若的跟著他們飛入了森羅殿,一點(diǎn)都不顧忌其中的危險。
赤剎三人對視一眼,也跟了進(jìn)去。
名為魘闕的分殿殿主并沒有將易澤帶到主殿,而是向著主殿后方一處僻靜之地而去。
在臨近一處不起眼的院落時,百陰等六人出其不意的將赤剎等人攔住。
“幾位道友,本殿殿主只見易尊者一人,還請諸位在此稍待片刻?!?
雖然是對著赤剎等人說的,但明顯是在向易澤解釋。
易澤不以為意,繼續(xù)跟著魘闕前行,獨(dú)留臉色難看的幾人待在原地。
在行至那座小院外,魘闕停住了身形,對易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:“殿主就在里面,尊者請。”
不用他說,易澤便已經(jīng)感應(yīng)到里面那強(qiáng)大的氣息,他的腳步毫不停留,直接大步向里面走去。
院門自行打開,令他暢通無阻。
很快,易澤就在一棵槐樹下見到了此行的目標(biāo)。
那是一個身形較為消瘦的青年男子,身上穿著漆黑的鎏金華服,沒有想象中的殿主威嚴(yán),倒像是一介文士。
此人面前擺著一副棋盤,上面布滿了黑白棋子,似是一個殘局。
消瘦青年神情專注的盯著棋盤,手上的一枚白棋不斷打轉(zhuǎn),卻久久沒有落下。
在易澤來到這里的瞬間,消瘦青年立即轉(zhuǎn)過頭來,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他將白棋放在一旁,起身對易澤道:“云棲宗的易道友,久仰了。”
“在下連劫生,因身體不便而未能遠(yuǎn)迎,還望道友莫要見怪?!?
“連道友,在下易澤!”
易澤仔細(xì)打量著面前宛若文人一般的森羅殿主,平靜的回應(yīng)了一聲。
對方說身體不便倒不是無的放矢,他剛一進(jìn)來就察覺到此人的根骨有異,似乎跟肉身極為不契合。
要知道化神修士就連神識和法力都能完美融合成元神,更不要說肉身了。
連劫生這樣的情況屬實(shí)罕見。
易澤與連劫生在棋盤的兩端相對而坐,他先是瞥了一眼面前的殘局,隨即對連劫生淡淡的道:“道友的身體,是天煞劫骨導(dǎo)致的嗎?”
連劫生苦笑道:“閣下見多識廣,讓道友見笑了,我這天生的體質(zhì),即便晉升化神,也未能徹底擺脫?!?
天煞劫骨,百萬修士中都不見得有一個,比那些珍稀的靈體還要稀有。
不過此種體質(zhì)對修士的修煉無益,至少在前期是有害無益的,反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爆發(fā)一次劫難。
不僅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疼痛,而且還會傷及道基和生命,只能用換骨的方式緩解。
每爆發(fā)一次就得換一次骨,而且換骨的痛楚并不會隨著修為的提高而緩解,反而會加強(qiáng),這其中的煎熬難以想象。
易澤神色如常,平靜的道:“哦?”
“我觀道友早已經(jīng)跨過融影,吶影,御影,達(dá)到本影合一的境界,還以為已經(jīng)擺脫劫骨的束縛了呢?!?
連劫生眼中爆發(fā)出一陣精光,灼灼的盯著易澤,沉聲道:“道友對本殿的功法似乎了解頗深啊?!?
易澤搖了搖頭,指著他腳下的影子道:“我對玄影真經(jīng)知之不多,但還是能看出來閣下的本體其實(shí)是影子,而這具肉身,恐怕已被你練成分身了?!?
“分身的換骨之痛,恐怕對閣下應(yīng)該不算什么難跨的坎了?!?
連劫生聞。扯出一個并不算太好看的笑臉:“道友目光獨(dú)到,連某佩服?!?
“這件事本界我那幾位老相識都沒有看出來,倒是被道友一眼識破,著實(shí)令連某驚嘆?!?
頓了頓,連劫生重新拿起那枚白棋,幽幽的問道:“道友此次上門拜訪,不知有何事相商量,莫不是為了身上附著的這層陰影?”
易澤并不意外被對方看破,當(dāng)即回道:“百陰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傳回消息了才對,易某此來別無他意,只是想見識下連道友的手段?!?
說著,他捏起一枚黑棋,身上氣勢陡然攀升,一字一頓的道:“現(xiàn)在,易某的興趣更大了,還望道友不吝賜教?!?
話音落下,易澤整個人身上仿佛籠罩上一層陰影。
周圍溫度驟降低,一股萬籟俱寂的陰冷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。
連劫生手指輕微抖了一下,帶著些許震驚和疑惑,猛的看向易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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