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鐵緩緩駛入站臺。
北海市,到了。
車窗外,高樓林立,海風中帶著一絲咸濕而又清新的味道,與京都的厚重截然不同。
張陽靠在座椅上,心中卻并未被這座現(xiàn)代化都市的繁華所吸引。
他的腦海中,依舊回蕩著天尊臨死前,那句充滿了詭異與不甘的遺。
“你我,都只是棋子……”
“回家……回家……”
家,在哪里?
又是誰,有這么大的手筆,能將他那位驚才絕艷的大師兄,都當成一枚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?
還有那口鎖龍井之下,被層層封印的,那股不屬于地球的邪惡氣息。
這一切,都像是一團迷霧,籠罩在張陽的心頭。
而唯一能撥開這層迷霧的線索,或許,就藏在那個失蹤多年的七師叔,“影”的身上。
幽冥殿,周家,七師叔……
所有的線索,都指向了北海。
張陽收回思緒,隨著人流走下高鐵。
剛走出出站口,他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一個格外顯眼的身影。
那是一個女人。
一個即便面容憔悴,神情焦慮,卻依舊難掩其絕色容顏的女人。
她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,手中高高舉著一塊硬紙板,上面用秀氣的字體寫著兩個字——張陽。
她的眼神,空洞而又絕望,卻又在四處掃視的人群中,帶著最后一絲微弱的期盼。
張陽正準備走過去。
“吱——!”
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。
一輛騷包到了極點的紅色法拉利,一個甩尾,精準地停在了女人的面前。
車門打開,一個穿著花哨,頭發(fā)抹得油光锃亮,渾身散發(fā)著濃郁古龍水味道的年輕男人,走了下來。
他摘下墨鏡,露出一張輕浮而又傲慢的臉,用一種戲謔的語氣,對著女人說道:“雪穎,別等了?!?
“我可都聽說了,你爸這次是真不行了,請遍了中外名醫(yī),連藥王谷的丹師都束手無策。他死定了!”
被稱為“雪穎”的女子,也就是周家的千金周雪穎,看到來人,原本就蒼白的俏臉,瞬間又冷了幾分。
“趙天磊,我爸的事情,用不著你來操心!”
趙天磊“嘿嘿”一笑,身體前傾,湊到周雪穎耳邊,用一種充滿侵略性的目光,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視。
“怎么用不著我操心?你爸一死,你們周家群龍無首,必定大亂。到時候,我爸只要動動手指,就能讓你們周家那點產(chǎn)業(yè),一夜之間灰飛煙滅!”
他伸出手,想要去挑周雪穎的下巴,卻被對方厭惡地躲開。
“不過呢,你要是現(xiàn)在跪下來求我,再答應做我的女人,或許,我能讓我爸高抬貴手,讓你家破產(chǎn)得慢一點,怎么樣?”
趙天磊的目光,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,正看著他們的張陽。
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陽那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休閑裝,嘴角,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。
“呦,這誰?。俊?
“雪穎,這不會就是你找來的救星吧?”
“嘖嘖,看看這窮酸樣,你是從哪個山溝溝里,把他給挖出來的神棍?。俊?
聽到這話,周雪穎也順著他的目光,看到了張陽。
當她看到張陽那年輕得有些過分,且平平無奇的樣子時,那雙原本還帶著一絲希望的眸子,也瞬間黯淡了下去。
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