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陳玉燕腿上給后背涂藥時,開了五小時車又緊張擔(dān)憂尋找女兒,和人搏斗一直繃著神經(jīng)的秦子昂,嗅著獨(dú)屬于妻子身上散發(fā)的茉莉味沉沉睡去。
直到秦子昂輕微的鼾聲傳來,被趕到小板凳上的小男孩才再次開口。
“他能搽藥,他在騙你?!?
陳玉燕一怔,訝異過后點(diǎn)頭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他對你不好,你為什么不揭穿他?我媽媽說對老婆不好的男人不值得可憐?!?
聞陳玉燕沒再回答,秦子昂對她不好嗎?
兩人結(jié)婚前后也曾有過甜蜜時光,招娣雖然是女孩子但秦子昂也曾對她疼愛有加,直到外面的風(fēng)風(fēng)語很快將這個小家淹沒,秦子昂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去的路,他們的生活籠罩上一層黑暗。
最近幾天秦子昂變了,好像比從前更好,但她卻不敢再輕易相信。
轟隆??!
憋悶的天氣達(dá)到降下一道驚雷,陳玉燕拋開腦中繁雜思緒正要起身時,秦子昂驟然焦急的驚呼聲令她動作頓住。
“老婆不要走,我錯了,我真的改了,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化作低泣,淚珠砸在腿上透過薄薄的衣料滾燙地似要把人灼傷。
借著燈光看向睡夢中哭泣不自知的人,陳玉燕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,瞬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。
這是她第二次看到秦子昂掉眼淚,第一次還是他的父母離逝,那一天他無聲淚流將所有痛苦和煩惱一個人抗下。
而這一次沒有悲慟大哭,也沒有撕心裂肺,僅僅是痛苦至極的呢喃便讓她所有的防御在此刻傾塌。
被魘住的秦子昂又夢到上輩子妻女死亡的畫面,三雙帶著血色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看著他,仿似在譴責(zé)他的重男輕女,他對妻女的不好。
又似在說,即便重來一世也無法贖清他所犯的所有錯誤。
大起大落后秦子昂發(fā)了高熱,連公署連夜審問張家二嫂揪出張慧珠,隔壁張慧珠被帶走鬧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都沒有清醒。
直到第二日太陽還沒出來,秦子昂才被砸門聲吵醒。
“子昂兄弟我求求你放過我家婆娘吧,她已經(jīng)知道錯了……”
“怎么這么吵?”
剛開口秦子昂便感覺嗓子里傳來刀劃過的疼痛,陳玉燕端來溫?zé)岬乃退帯?
“昨晚你發(fā)燒了怎么都叫不醒?!?
“看來該鍛煉了?!?
秦子昂苦笑一聲,昨晚的苦肉計剛起個頭就睡過去了,怪誰?
“子昂兄弟快開門,求求你去公署說一聲,我家婆娘真的是被二嫂攛掇的,她沒什么壞心?!?
聞秦子昂臉一沉,張慧珠聯(lián)合張家二嫂拐帶他閨女,秦大柱竟然還有臉來求情?
門猛然被拉開,秦大柱面色大喜,拉著秦子昂就要去公署。
“我們快去公署,要不然你嫂子就要蹲笆籬子了?!?
“她做了孽蹲笆籬子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秦子昂用力甩開他的手,冷然笑道。
“你不就是想讓你媳婦出來,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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