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宙輝根本不懼二哥李澤宇,但面對大姐,他心里怕得緊,謊話都說不出來,顛三倒四一陣,還是吐露了心聲:
“我,我聽老師說,辛達(dá)強(qiáng)權(quán)的書記官反叛了獅王,我在想這件事。”
李布朗眨巴眼,看著弟弟,笑容依舊,但不說話。
李澤宇則摸著腦袋,一副搞不懂這有啥好想的樣子:“這有啥難懂的?”
李宙輝舔著嘴唇:“書記官是獅王的繼承人,但他造反了,我在想原因?!?
“我當(dāng)什么呢!”李澤宇樂了,“無非是嫌獅王昏聵,又活太久,擋著自已了唄!”
李宙輝閉上嘴沒接話,一副‘這可不是我說的’樣子。
見狀李布朗揉李澤宇的手一緊,拍著弟弟的頭:“你玩兒去吧,我跟你三弟聊聊?!?
“哦?!?
李澤宇摸著被姐姐抓疼的頭皮,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走了,到了拐角處,他才后知后覺地恍然大悟:“??!難怪老三沒說話,原來是聊到繼承人了,這可是忌諱啊!”
他咬牙切齒:“他媽的老三,竟敢這么戲耍你哥???你等著,看冷兵器課上老子怎么收拾你!”
他的聲音不大,但在總督府的一切非掌權(quán)者念叨,只要有心,被按照繼承人培養(yǎng)的李布朗都能聽到。
她手心里是一塊終端,里面正放著老三的話,明顯是總督府里的秘密安保妥芮朵刺客竊聽的結(jié)果。
李布朗看著表情無辜的老三,語氣不冷不淡:“打著兄弟名義,以戲弄的借口離間哥哥有意思么?”
李宙輝沒說話,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,李布朗叉著腰,關(guān)了終端,瞇起眼睛上下打量弟弟,語氣危險:
“你不會以為自已戲演的很好吧?學(xué)院派味道太濃了,做作,收收味兒?!?
李宙輝無辜的臉一收,青春期的大男孩氣質(zhì)變得老成起來,像是一只狐貍。
李布朗則坐到他對面,那張?jiān)緦儆诶顫捎畹囊巫由希瑥娜莶黄?,等對面說話。
她沒有理由不從容,這里是總督府,所有陰影中的妥芮朵刺客都受氏族始祖統(tǒng)帥,而始祖又受父親直接庇護(hù)。其余的文官、武官都在父母,姑姑安排下,與自已有過大量接觸,甚至被安排工作。
簡而之,她是兄弟姐妹中,唯一一個被允許不受拘束聯(lián)絡(luò)公司骨干,獲取支持的人,而過往她滴水不漏的表現(xiàn),也贏得了所有人的支持。
再加上基因母體的優(yōu)勢,以及那個傻妹妹愛彌兒的愛戴,她即是天選,也是唯一。
就現(xiàn)在,隸屬于情報部門的芮朵刺客已經(jīng)悄悄將花園包圍起來,她在這里高枕無憂。
李布朗甚至不想多說話,她要的不是審問,而是坦白。李宙輝需要自已吐露心聲,再由她判斷是否屬實(shí)。
對面的年輕狐貍低著頭思索,腦子里天人交戰(zhàn),他的微動作和表情將自已的掙扎和緊張抖露得一干二凈,兩人的年紀(jì),接受的教育資源和總量天差地別,并且作為姐姐,她看著這個弟弟長大,太熟悉這小子了。
或許是考慮到這一點(diǎn),又或許是剛才姐姐不經(jīng)意間展現(xiàn)的竊聽震懾,總之經(jīng)過十幾分鐘,久到就連忙碌中的阿廖沙和李姝都收到消息暗中觀察的時候,他終于開口,干巴巴道:
“我,我就是看到書記官的造反,有些感觸?!?
李布朗一昂下巴,示意繼續(xù)。
李宙輝真覺得嘴巴發(fā)干了,他舔著嘴唇,略顯窘迫,像是被發(fā)現(xiàn)藏在床下色情雜志的青春期男孩,有種最隱私的欲望被犀利勘破的羞恥:
“就我,我亂想的哈。”他開始疊甲,張嘴說什么一時糊涂,沒想清楚,年輕氣盛之流,疊了厚厚一層,在李布朗快失去興趣的時候,才尷尬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