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被抓去加班了)
瞿祥瑞傻了,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那文字,嘴里嗬嗬,好似要把心肝肺都給咳出來一樣。
他雙手攥成一團,又霍地松開,又捏緊,再松開。
如此反復幾次后,瞿祥瑞前進幾步,雙手又揪起衣裳。
只是他穿的是貼身的高級航空禮服,怎么揪都揪不出個所以然。
怎么可能?!
那輻射級,那璀璨級,怎么看都是余暉。
可,這怎么可能?就憑李斌,他?
他才幾年的家底,再怎么含辛茹苦,把骨髓榨干了,哪里有資格跟兩百年歷史,外加上千年人之領(lǐng)基礎(chǔ)的速子科技拼技術(shù)?
余暉的控制權(quán),可是連速子科技都丟失了的!在失控ai出現(xiàn)前,即便是他們,遇到余暉的飛船,也只能說是相安無事,憑什么李斌就能調(diào)度這些個飛船?
由于太過震撼,這念頭在瞿祥瑞腦子徘徊了好幾分鐘,才被他勉強按下去,可其他的雜念又冒了頭。
李斌是什么時候掌握了余暉艦隊的?這直接決定了他對失控ai的作戰(zhàn),到底是真的為人類付出,還是一個精心設(shè)計的局。
若是前者,那他靠的是什么才能短時間掌握余暉?
若是后者,這吊人的心計未免也太過陰險,以至于殘忍,瞿祥瑞自覺玩不過。
甚至再陰暗點,若李斌從一開始就掌握了這份利器,才決定起家跑船,是不是可以猜測失控ai的出現(xiàn),有可能是他故意設(shè)計的,好為自己獨霸失落星區(qū)資源做遮掩?為自己博取名望做臺階?
猜忌鏈一旦產(chǎn)生,瞿祥瑞便墮入無邊幻想,李斌在他心里的形象立刻扭曲起來,從出必諾的天縱奇才,變成一團不可名狀的,充滿詭計和狡詐的人形怪物。
他身體開始顫抖,不僅僅是擔憂自己的生命,更是憂心速子科技乃至人類的未來。
李斌就這么欣賞著瞿祥瑞的表情變化,將他的震驚、茫然、彷徨、驚悚、恐懼挨個看遍,自己的臉也跟著漸漸僵硬。
“等會兒!”他忍不住出聲,“哥們,你到底想哪兒去了,怎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?!?
瞿祥瑞咬緊牙關(guān),這一刻,權(quán)力動物的妥協(xié)被多年養(yǎng)成的科學家的好奇壓倒,他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開口,將自己的疑惑竹筒倒豆子吐出來。
剛開始聽到他懷疑自己什么時候掌握余暉人類共存派的時候,還覺得瞿祥瑞不愧是科學家,腦子轉(zhuǎn)得就是快。
但聽到后面時,他實在是哭笑不得:
“你要不再好好看看外面的字?你的疑問大部分答案都在謎面上,只是你腦子太亂了,讓你忽視了?!?
于是瞿祥瑞抬頭看去,這次僅僅過去了十秒,他便渾身都軟了,磁力靴將他固定在甲板上,他像一株??谘罅髦袚u晃。
眾所周知,同樣的重量,抬死人永遠比抬活人更累,因為活人有知覺,身體柔軟,被抬起后會本能地調(diào)整身體讓自己不難受,這在某種程度上會配合抬起者。
而死人不會,只會僵硬地躺板板。
但柔軟到面前的人型種海葵形態(tài),其實還是比較少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