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天號和巴德羅巴朵爾號,各自故意豎著船身跳入實體宇宙,用背面朝向星系中心,巨大的船體面積,以及周遭的核心艦群主力艦一起,組成一面弧形盾墻,為燭龍?zhí)枔跸麓蟛糠直úā?
期間有幾條白耀石巡洋艦當場報銷,連船員都沒來得及逃走,另有六艘白耀石大破癱瘓。
李斌咬著牙,感受著燭龍?zhí)柕恼痤?,心里默默倒?shù)。
進攻敵人老巢,尤其是地獄軍團,付出代價是必然的,他不知道現(xiàn)在核心艦群的損失,不過恐怕僅這一炮,便報銷上百萬星幣了。
別的不說,用背面抵擋火力單元攻擊,便意味著即便搭載炮塔裝甲和重型裝甲,這些船的炮位和火炮,也有大部分當場報銷。
修船、撫恤、外加火炮采購……都是錢啊。
這一炮下去死了多少人?有沒有倒霉蛋艦橋被炸毀?
李斌不知道,他只是默默看著指揮臺的機械鐘,放空思緒,準備以最好的狀態(tài)迎接賽利亞重連。
賽利亞因為是濕件,即便斷網(wǎng)重啟,艦載ai重啟速度也比純ai快,她現(xiàn)在正咬牙切齒地詛咒這幫憎惡智能,發(fā)誓要把雜碎們挫骨揚灰,一邊快速重啟通訊鏈路。
跳躍成功30分鐘,也就是被先鋒巨炮近炸后的第2分鐘,神經(jīng)鏈接涌入,李斌的精神浸泡在強而有力的賽利亞的數(shù)據(jù)臂膀中。
已經(jīng)恢復飛船所有電網(wǎng),正命令各級艙室按重啟飛船。
我來晚了,對不起。
“哪里,剛剛好。”李斌朝大副擺手,將艦橋托管給他,自己閉上眼,通過賽利亞的視角檢視飛船。
燭龍?zhí)柺且凰易詣踊潭认喈數(shù)?,許多艙室依靠純機械驅(qū)動的特殊飛船。這種設計,讓燭龍?zhí)枌Υ瑔T的需求大大增加。賽利亞無法直接控制飛船,而是需要通過喇叭、電波向艙室負責人下令,再由他們執(zhí)行命令。
因此燭龍?zhí)柸粝胱龀龇N種華麗復雜的操作,對船員的素質(zhì)是極大的考驗。
不巧的是,燭龍?zhí)栕鳛槠炫炁c公司第三條ceo旗艦,她內(nèi)部擁有大量打一開始碰到的,就是燭龍?zhí)?,只開燭龍?zhí)?,也只會開燭龍?zhí)柕奈拿だ纤帧?
這些水手以前沒什么文化,全靠一條忠心上船,隨著戰(zhàn)爭死的死退的退升的升,時至今日,留下的近1/4的老水手,就是全船的主心骨。
他們坐鎮(zhèn)在各個艙室,只需吼一嗓子,便能讓整個艙室隨李斌心意動作。
“主推進器催化劑注入3單位,左右輔助推進器預填反物質(zhì)燃料,引擎預熱,都他媽動起來!”輪機長胳膊在飛船晃動中撞在墻上,衣服被撕裂,露出破皮的精壯小臂。
他留著白色八字胡,粗糲的巴掌拍著,以恒定的緩慢而響亮的節(jié)奏,將輪機艙化作自己的樂團。
各級操作員的動作,隨著輪機長超絕老頭氣泡低音的魔性穿透起調(diào)。從雜亂無章漸漸有序起來。
警報被強行關停,損管冒著被炸死的風險開蓋維修,旁邊就是咬著電子煙瘋狂轉(zhuǎn)動閥門,臂圍88,虎背熊腰能在空間站扛起飛船構件的猛男,把笨重的閥門像陀螺一樣轉(zhuǎn)起來。
隨著動力艙預熱,滾燙的蒸汽沖入飛船各處,驅(qū)動著機械結構活躍,齒輪飛轉(zhuǎn)。
是的,燭龍?zhí)柕膬?nèi)部操作系統(tǒng),是蒸汽電力雙驅(qū)動!
部分蒸汽沿著管道涌入,在中央教堂的喇叭口噴出,嘹亮高亢的汽笛聲里。
紅袍萬機之神教徒們手持鉸鏈香薰球,踩著磁力靴,隨著飛船輕晃有節(jié)奏地前進,身邊是一列列捏著鐵絲權杖的合金厚禮蟹們。
“高聲禮贊歐姆彌賽亞!”變調(diào)的模擬人聲的禮贊里,人與螃蟹和諧地組成大陣。
吭哧!
直徑3米的巨大香薰球,從鐵爪中落下,在教堂中搖擺,濃烈刺鼻的香薰垂落瀑布狀白煙。
機械方舟級第四儀軌拉普拉斯黃昏!
躲在重重保護中的瑟斯特斯·梅塔利卡級巨大的濕件數(shù)據(jù)庫被強迫同步,算力網(wǎng)絡合并,無數(shù)的虛擬武器被裝載。
復古的裙甲周圍,不再是長刀弓弩,而是火箭、槍炮、機械臂、激光。
賽利亞就像是身披技術軍士動力甲的女星際戰(zhàn)士,看著那猙獰危險的武器庫,李斌甚至幻視成了琉星大佬畫的女版基因原體費努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