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貼著我和廖偉民的通緝令，不過像素不高，我們戴著墨鏡，從容地從兩名保安面前走過，他們只是例行公事地掃了我們一眼，并未阻攔。

場內(nèi)燈光曖昧，舞臺上一個爵士樂隊在舞臺中央演奏著舒緩的藍(lán)調(diào)，幾十個卡座散落在寬敞的空間里，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低聲交談著。樸國昌低聲說：“二樓正對舞臺的那個最大的卡座，穿深藍(lán)色西裝的人就是盧大中。”

我抬眼望去，一個梳著油亮背頭、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舉杯暢飲，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成功的商人而非黑幫頭目，左右各坐著一個妖艷女子，身后站著四五個彪形大漢。

我笑著說道：“這幫南韓混混，打架就打架，還非得穿得跟要去參加婚禮似的，也不嫌別扭？”

廖偉民嗤笑：\"老板別被他們?nèi)四９窐域_了。這幫人對下重拳出擊，碰上硬茬就慫得像狗。\"

我們幾人正坐在x俱樂部角落的卡座里，一邊觀察著二樓盧大中的動靜，一邊感受著南韓夜生活的氛圍。爵士樂在空氣中流淌，燈光曖昧，一切都顯得奢靡而平靜。

不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吵鬧聲。我瞇起眼睛，在昏暗的燈光下勉強辨認(rèn)出是五個穿著迷彩服的西方人，他們身材高大，舉止粗魯，顯然是喝多了。

柳山虎湊近我耳邊，低聲說：“老板，看那制服，是駐韓美軍?！?

其中一名大兵已經(jīng)醉醺醺地把一個年輕的女侍者強行摟在懷里，雙手不規(guī)矩地在她身上亂摸。女孩驚恐地尖叫著掙扎，卻根本掙脫不開那鐵鉗般的手臂。

一個領(lǐng)班模樣的中年男人急忙上前，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臉，手里還端著酒杯想要敬酒調(diào)解，卻被另一個大兵一拳狠狠打翻在地。

周圍的客人見狀頓時騷動起來，有人驚慌地躲遠(yuǎn)，有人憤怒地竊竊私語，但沒人敢上前制止。

俱樂部的安保人員聞聲迅速趕來，但當(dāng)他們看清鬧事的是美軍士兵后，頓時僵在原地，手足無措地齊刷刷望向二樓盧大中的卡座，似乎在等待指示。

我抬頭望向二樓，只見盧大中陰沉著臉，俯視著樓下的鬧劇卻始終沒有任何表示。安保人員見老大都是這個態(tài)度，只好悻悻地退到一旁，竟然像是給那幾個大兵站崗般守在那里。

大兵們見無人敢阻攔，氣焰更加囂張。他們開始當(dāng)眾撕扯女侍者的制服，女孩的尖叫聲凄厲刺耳。最后幾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抬進(jìn)旁邊的酒水儲藏室，\"砰\"地一聲重重關(guān)上門。隔著門板，仍然能聽到里面?zhèn)鱽砼⒔^望的哭喊和大兵們猖狂的大笑聲。

我轉(zhuǎn)頭問柳山虎：“這些大兵在這邊這么囂張？連黑老大碰到他們也這么慫？”

樸國昌接過話，笑著說：“張先生，您有所不知。在韓國，社會地位分得明明白白。一等公民是美軍，他們是太上皇；二等是財閥，掌握經(jīng)濟命脈；三等是政客，四等是明星，至于普通老百姓，只能排在第五等?！?

“美軍是金字塔尖的存在，別說黑幫了，就是警察來了也得裝看不見。盧大中再橫，也不敢跟美軍硬碰硬，這是整個韓國的生存法則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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