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監(jiān)獄的這八個月,自由活動時間成了我提升格斗技巧的重要機會。金志勇、金明哲兩兄弟和李建南都是退役軍人,實戰(zhàn)經(jīng)驗豐富。一開始,我連金明哲一個人都打不過,他隨便幾招就能把我放倒。但日復一日的切磋中,我逐漸摸清了他們的路數(shù),也開始融入自已的“野路子”。半年后,金志勇和金明哲兩兄弟聯(lián)手才能勉強壓制我。
晚上七點半的自由活動時間,監(jiān)舍里的人都各自找樂子打發(fā)時間。阿虎和幾個阿三圍在一起打撲克,伊萬靠在床邊哼著跑調的俄羅斯民歌,兩只腳盆雞在角落用它們的坤語竊竊私語。而我則找上了金志勇、金明哲二人?!皝恚毦?。”我沖他們招了招手。金志勇笑了笑,脫掉外套,露出精壯的上身:“阿辰,今天想怎么打?
金志勇話音剛落,整個人已經(jīng)如獵豹般撲來。他右拳直取我面門,我側身閃避的瞬間,他左腿已經(jīng)橫掃向我下盤。
我后撤半步,突然變招,右手成爪直掏他褲襠。金志勇臉色一變,急忙收腹后仰,卻被我趁機扣住手腕。金明哲見狀從側面突襲,一記手刀劈向我頸部。
\"來得好!\"我矮身躲過,順勢拽著金志勇的手腕往下一扯。他失去平衡的剎那,我屈膝頂向他小腹,卻在即將接觸時收力,這要真撞實了,夠他躺半天。
金明哲的掃腿已經(jīng)帶著風聲襲來。我索性松開他哥,一個翻滾躲過這腳,起身時順手抓起地上的塑料臉盆。\"哐!\"臉盆結結實實拍在金明哲背上,他踉蹌著撞到鐵架床。
\"又用道具!\"金明哲揉著后背齜牙咧嘴。金志勇趁機鎖住我咽喉,卻被我突然扭頭咬住小臂。他吃痛松手的瞬間,我的食指已經(jīng)虛點在他眼球前兩厘米處。
金明哲揉了揉發(fā)麻的手臂,一臉不服:“你這哪是格斗術?抓褲襠、戳眼珠子,打急眼了還咬人!”他瞪著我,“我跟我哥是怕真打傷你,以后沒好日子過!”
阿虎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,哈哈大笑:“事實就是如此,你們兄弟倆現(xiàn)在加起來都不夠阿辰打的!”
監(jiān)舍里頓時哄笑起來,連一向嚴肅的金志勇都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我擦了擦汗,笑道:“戰(zhàn)場上誰管你用什么招?能贏就行。”
金明哲翻了個白眼:“行,下次我也用陰招,看誰先扛不住?!?
“隨時奉陪?!蔽覜_他挑了挑眉。
我余光瞥見李建南坐在地上發(fā)呆,眼神空洞。我擦了把汗,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:“怎么了老李?”
李建南陰沉著臉,沉默了一會兒,才低聲開口:“今天我媳婦來看我,說我兒子上星期上課的時候暈倒了,去醫(yī)院一檢查,是白血病……”他說著,突然用手狠狠錘了錘地板,聲音哽咽,“可是我現(xiàn)在這樣子,還有一年才能出去……家里又困難……”
這個平時剛毅的男人,此刻低著頭,眼淚砸在地上。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先別急?!?
我站起身,大聲打報告:“管教!有事情要向領導反映!”
因為萬海峰之前交代過,值班管教很快過來,直接把我跟李建南帶到了萬海峰的辦公室。
萬海峰坐在辦公桌后,抬頭看向我們:“張辰,有什么事情要匯報?”
我上前一步,語氣誠懇:“領導,犯人李建南的家屬今天來探監(jiān),告訴他小孩得了白血病。我想幫助他的小孩,請領導讓我打個電話。”
萬海峰皺了皺眉,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,似乎在權衡利弊。
李建南站在一旁,低著頭,拳頭攥得死死的。
萬海峰最終從抽屜里拿出手機遞給我,眼神警告地看了我一眼:\"五分鐘。\"
我撥通了老王的號碼,電話很快接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