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長老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么,但接觸到薩滿那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眼神,又把話咽了回去,重重地哼了一聲。
謝首領(lǐng)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,那眼神里有探究,有凝重,卻沒說話,第一個轉(zhuǎn)身,大步朝洞口走去。
其他長老見狀,也只得壓下滿腹的驚疑和恐懼,魚貫而出。
山洞里瞬間只剩下謝星晚和薩滿姝念兩人,以及石臺上那個再次陷入半昏迷發(fā)出痛苦呻吟的鹿人幸存者。
昏暗的光線下,藥草燃燒得煙霧繚繞,氣氛變得更加壓抑而神秘。
姝念緩緩走到謝星晚面前,她的步伐無聲無息。
“說。”只有一個字。
謝星晚感覺喉嚨發(fā)干,強(qiáng)迫自己迎上薩滿的目光。
“上衡春,她確實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a級?!敝x星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但語氣異??隙?,“我們在狼人部落外圍遇到了她。她……她的空間異能非??植?,完全不是我們能抗衡的。我們差點…全死在那里?!?
她頓了頓,手指下意識地?fù)嵘献约侯i間那條看似普通的項鏈。
“能活著逃回來,”謝星晚的聲音低了下去,“全靠獸神的眷顧,是祂的祝福在最后關(guān)頭保護(hù)了我們?!?
她的指尖清晰地感受到項鏈傳來的越來越明顯的溫?zé)岣?,仿佛在回?yīng)她的話。
姝念的目光,隨著她的話語,緩緩的、極具壓迫感的,落在了她頸間那條獸牙項鏈上。
這條項鏈,是她親手帶給謝星晚的。
洞內(nèi)陡然陷入一種更深的死寂,連那鹿人幸存者痛苦的呻吟都仿佛被凍結(jié)了。
“眷顧?”薩滿姝念終于開口,聲音比剛才更低,像砂礫在石頭上緩緩摩擦,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,“你說……獸神的祝福?”
“是,是的?!敝x星晚強(qiáng)撐著回答,后背卻滲出了一層冷汗。
姝念忽然抬起了手。那是一只枯瘦,布滿奇異紋路的手,指甲修剪得很干凈,卻透著一種非人的蒼白。
她的動作很慢,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,朝著謝星晚頸間的項鏈探來。
謝星晚渾身肌肉瞬間繃緊,幾乎要下意識后退,她眼睜睜看著那只枯枝般的手指,輕輕觸碰到了那吊墜。
“這不是祝福?!辨畹穆曇舻谝淮纬霈F(xiàn)了明顯的波動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艱難地擠出來。
謝星晚捂著被燙得生疼的鎖骨,茫然道:“不是祝福,會是什么?”
“骸骨?!?
“骸骨?你是說……”
姝念沒有立刻回答。
她死死盯著那項鏈,胸膛微微起伏。
洞內(nèi)的空氣沉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。
好半晌,她才緩緩?fù)鲁鲆豢趲е鴿庵厮幉菸兜臍庀?,那氣息仿佛也帶著灼熱的溫度?
“獸神……”她的聲音恢復(fù)了那種低沉的、近乎無調(diào)的平靜,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,“祂隕落時,遺骸四散,其中包含許多能量的碎片?!?
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謝星晚臉上,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銳利:“你脖子上掛著的,就是祂碎片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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