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說越激動,感覺自己簡直是為民除害的正義使者。
“夠了?!迸崆遄尨驍嗨?,眉頭微蹙,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,“她沒耍我們?!?
程琰:“???”
他像被掐住了脖子,后面的話卡住了。
裴清讓的目光淡淡落在謝星晚臉上,平靜地說道:“她只是……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詞,最終,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彎了一下,突出一句:“……在努力?!?
努力?
努力什么?
程琰徹底懵了,大腦一片空白,拎著白雪尾巴的手卸了力氣,白雪趁機(jī)猛地一扭,“哧溜”一下掙脫了魔爪,連滾帶爬地竄進(jìn)旁邊的草叢深處,瞬間消失不見,只留下一縷飄揚的貓毛。
謝星晚也傻眼了,呆呆地看著裴清讓。
裴清讓卻不再多,他自然地伸出手,握住了謝星晚因為震驚而微微發(fā)涼的手腕側(cè)頭對她低聲道:“不是累了?回去休息。”
說完,他無視旁邊如同被雷劈過的程琰,拉著還沒完全回過神的謝星晚,徑直朝山洞走去。
程琰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,手里還保持著拎貓的姿勢,看著那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,一陣蕭瑟的秋風(fēng)吹過,卷起幾片落葉,拍打在他呆滯的臉上。
他腦子里反復(fù)回蕩著裴清讓那句“她只是在努力”和那該死的溫柔語氣,再看看自己空蕩蕩的手……
“努力?”程琰猛地回過神,對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發(fā)出一聲悲憤欲絕的咆哮,響徹山林:
“努力個屁啊努力!裴清讓你被下降頭了吧你!還有謝星晚!你給我等著?。?!”
程琰那聲悲憤的咆哮在山林里蕩了幾個來回,最后被風(fēng)吹散了。
他像根被霜打蔫的茄子,垂頭喪氣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往山洞走,嘴里還在碎碎念:“努力……努力個鳥毛!裴清讓那冰塊臉肯定是被門夾了!謝星晚這女人……太邪門了!”
山洞旁邊那片空地,下午的陽光暖烘烘的。
程琰一肚子邪火沒處發(fā),只能對著空氣練拳腳。
他動作大開大合,帶起呼呼的風(fēng)聲,拳頭砸在充當(dāng)沙袋的粗樹干上,砰砰作響,震得樹葉簌簌往下掉。
“臭鳥!冰塊臉!還有那沒良心的女人!都欠收拾!”他一邊打一邊罵,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。
就在這時,一股極其勾魂的香味兒,像長了眼睛的鉤子,精準(zhǔn)地飄了過來。
滋滋……嘩啦啦……
是肉在油鍋里翻滾的聲音!還有一種鮮香的肉味飄過來。
程琰揮出的拳頭硬生生停在半空,鼻子不受控制地狠狠吸了兩下。
“什么味兒?這么香?”他咽了口唾沫,循著味兒就找了過去。
繞過幾棵大樹,只見謝星晚正蹲在一條小溪邊的空地上,面前架著一口小石鍋,鍋里金黃色的熱油正翻滾著,幾根炸得金黃酥脆的大雞腿在里面沉沉浮浮,那勾死人的香味兒就是從這里飄出來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