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淮書反應過來,立刻拉住了她的衣袖,指尖觸碰到她腕間的肌膚,孟清念嬌身一震,臉上紅暈更深。
他看著她泛紅的耳垂,眼底笑意漸濃,:“王李二人能在朝堂呼風喚雨,背后自然少不了更大的靠山。”
“陛下也認同他們?”孟清念收好心緒,眼中滿是疑惑不解,畢竟在她眼里,陛下才是整個棋盤的操縱者。
“當今圣上雖倚重老臣,但也忌憚他們結黨營私,如今朝堂不穩(wěn),陛下也受多方掣肘?!?
聽顧淮書如此說,孟清念多少有些心虛,還是將自己給沈若溪提議的事情告訴了他。
顧淮書聽完,臉上多了幾分詫異:“你可知太子此去北疆,無異于羊入虎口?王李二人若真有問題,定會在他巡查途中動手腳,屆時邊關生亂,太子輕則被罷黜儲君之位,重則性命難保?!?
“確實是我忽略了太子的安危……那現(xiàn)在該如何是好?沈若溪恐怕已經(jīng)將此事告知太子了?!?
顧淮書沉默片刻,抬眸看向她:“事已至此,只能另尋他法,你父親在北疆經(jīng)營多年,或許能暗中相助太子呢?!?
她蹙了蹙眉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讓父親暗中保護太子?可我不想父親參與進來,這樣無異于是站了太子黨?!?
顧淮書嘆了口氣:“如今這局勢,誰又能真正置身事外?你父親在北疆,本就處在漩渦中心,太子若真在北疆出事,北疆防務必然動蕩,到時候你父親又豈能獨善其身?與其被動卷入,不如主動布局,至少能掌握幾分先機,況且,讓你父親暗中相助,并非要他明確站隊,只需在關鍵時刻提供些庇護,讓太子能平安歸來即可。”
他頓了頓:“太子若能借此機會抓住王李二人的把柄,扳倒這兩顆毒瘤,對穩(wěn)固北疆防務乃至整個朝局,都有莫大的好處,你父親戍守邊疆,也能少些掣肘?!?
聽了他的說法,孟清念沉默不語,他的話句句在理,可她心中始終有些不安,父親年事已高,她實在不愿他再卷入這些紛爭。
但轉念一想,若太子真有不測,北疆動蕩,父親駐守邊關,恐怕只會更危險。
到時候別說將軍府了,整個中原都會陷入動蕩不安中。
孟清念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聽顧淮書的:“那我即刻再寫一封信給父親,將此事的利害說清楚,讓他……酌情定奪吧?!?
顧淮書微微頷首:“這樣最好。不過,信中切記要提醒你父親,行事務必隱秘,萬不可暴露行跡,以免引火燒身。”
孟清念點了點頭,心中卻依舊沉甸甸的,太子雖然不是當?shù)弁醯淖顑?yōu)質(zhì)選擇,但北疆的毒瘤不能不除。
顧淮書看穿了她的心思,輕聲道:“你也不必過于憂心,至少我們現(xiàn)在知道了癥結所在,總好過一直被蒙在鼓里,當務之急,是先通知你父親,并且太子那邊不會輕舉妄動?!?
看著眼前的男人,孟清念心中一暖,不知何時,她竟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一絲耀眼。
她抓緊搖了搖頭,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,心中暗暗想著:不行不行,孟清念你清醒些。
“我送你回去?!鳖櫥磿]有再多說什么。
孟清念雖然沉浸在他的溫柔當中,卻還是下意識拒絕了:“不必了世子,有秋尋。”
不料秋尋下一秒捂著肚子原地跳腳:“天啊,肚子好疼,肚子好疼?!?
孟清念看著秋尋原地跳腳,還上前關心了兩句:“哪里疼?怎么個疼法?”
眼見著秋尋支支吾吾:“我……我要……我要上茅廁,我受不了了,顧世子,小姐就交給你了!”
說完不能孟清念說什么,便一溜煙就沒了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