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兩人一前一后離去的背影,孟清念只覺得一陣惡心。
她轉身回府,晚杏連忙跟上:“小姐,這宋元秋分明是故意引沈文軒進來的,咱們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必?!泵锨迥畲驍嗨骸白尠敌l(wèi)盯緊他們,我倒要看看,這兩個人能耍出什么花樣?!?
她心中清楚,宋元秋不過是看在顧淮書不好下手,將目標放在了沈文軒身上。
沈文軒雖是相府公子,卻無甚主見,外表雖風度翩翩,但內里卻是個極好面子的,宋元秋只需略施手段,便能讓他對自己聽計從。
而沈文軒對自己的執(zhí)念,恰好成了宋元秋用來攪亂她心緒的棋子。
孟清念深吸一口氣,將這些紛亂的思緒壓下,宋元秋和沈文軒,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。
那宋元秋當真以為相府的夫人是好做的,京城誰人不知,沈文軒的母親可不是善茬。
那位沈夫人出身名門,手段厲害,府中妾室雖多,卻無一人能動搖她的地位。
宋元秋若真嫁入相府,恐怕還沒等她站穩(wěn)腳跟,就會被沈夫人拿捏得死死的。
更何況沈文軒此人見異思遷,今日能因宋元秋的幾句軟話便對她另眼相看,明日也能為了別的女子將她棄之如敝履。
她倒要看看,這宋元秋費盡心機攀附的榮華富貴,最終會將她引向怎樣的境地。
明日便要去江南了,今日的時間還是用來多陪伴陪伴母親吧。
孟清念轉身往內院走去,晚風吹起她的裙角,帶著幾分蕭瑟。
她想起母親近來總是在夜里輾轉難眠,眼下哥哥和父親都奔赴了邊關,家中便更顯冷清。
剛走到母親的院落外,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淼偷偷目人月?,孟清念心中一緊,快步推門而入。
只見母親正坐在窗邊,手中拿著一件未繡完的錦袍,燭火下,鬢邊的銀絲格外顯眼。
見女兒進來,柳氏連忙將錦袍放下,強撐著露出笑容:“念念怎么了,今日府門前的事嚇到了?”
孟清念走到母親身邊,輕輕握住她微涼的手:“母親放心,我沒事,倒是您,錦繡閣都已經(jīng)準備了很多,你又親力親為了?”
說著便要去收那錦袍,卻被柳氏按住:“這是給你父親繡的,他上了年紀,邊關苦寒,我總想著多為他做點什么?!?
孟清念鼻尖一酸,將頭靠在母親肩上:“父親定會平安回來的,等他回來,咱們一家人相守在一起?!?
柳氏拍著她的手背,眼中泛起淚光:“好,都聽你的,只是你明日就要起程去江南,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,顧世子那邊……”
孟清念知道母親想說什么,輕聲道:“母親,我與他早已是過去式,這次,也僅此而已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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